第四章 迷惑心思

海月被顾夜寒的人缓慢地押送至受刑台，韩竹玉躲在角落里，手中紧握着竹笛，好像随时都要上前干架。

顾夜寒微微回头看，韩竹玉就立马缩了进去，其实顾夜寒什么都知道，知道韩竹玉心软想放过海月，但奈何妖神下的命令，他违背不得。

顾夜寒并不打算讲韩竹玉给揪出来，他只能默默承受韩竹玉的不理解，谁让她还是个18岁的姑娘呢。

“殿下，要动手吗。”

顾夜寒点了点头，将手背在身后，紧紧握住拳头，他也不想让海月承担所有责任，但命令难违。

“顾夜寒。”韩竹玉悄悄走在顾夜寒身后，“谁指使你的？”

“是我自己一意孤行，海月既然失败了，那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谁帮她就是在与我作对。”顾夜寒昧着良心说最狠的话，只因为他不想让韩竹玉和她母亲的关系再一度闹僵。

“这不能全怪海月，是卫野自己自私，海月当时完全料想不到卫野会背叛她，当时我们都在场啊。”韩竹玉拉着顾夜寒的衣袖，几乎都在卑微地恳求他。

顾夜寒摸摸韩竹玉的脑袋，“乖，回去。”

那只拉着衣袖的手慢慢下垂，她没有办法了，原以为顾夜寒会因为自己而改变主意，韩竹玉看向海月的方向。

“慢---”韩信骑着马奔驰到场。

“妖神童若竹曰：因海月的失职应当受到惩罚，但，此乃卫野的一己之私，特此将海月关起来，再细细调查。”韩信从马上下来，径直走到韩竹玉的跟前，“你放宽心，海月不会有事，娘也没那么不同情达理。”

顾夜寒看着韩竹玉的侧脸，刚伸手想触摸她红彤彤的脸蛋，韩竹玉就往外走了一步，“你想干嘛。”

“你脸都红成这样了，我还想知道你怎么了呢。”

“你把海月安安全全地送回牢里吧。”说完，她就拉着韩信离开。

压抑的长廊，并肩走的二人，韩竹玉很想哭，但好像又没有资格哭，韩信看着韩竹玉地神态，却一动也不敢动。

但源于担心，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是因为什么想哭。”

韩竹玉停了下来，面对着韩信，“我身为妖城长公主，整天活得不如个养女，像个傀儡一样被困在宫里，没有权利和底气，我甚至连海月都救不了，顾夜寒能自己决定别人地生死，我不能，我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别人救，我也想啊，我为什么不能拥有这样的权利呢。谁想做个只背着个空名号的长公主啊，我是我自己，不是别人可怜的附属品。”

韩信被韩竹玉的气场给威慑到了，但他也没有权利帮助韩竹玉完成她想要的，只能故作坚强地告诉她：“你哥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只要咱有话语权了，谁还怕那北汐啊。”

“可是……”

侍卫:报，二位殿下，有个人说要找小殿下。

韩竹玉往后看，心突然紧绷起来。

韩信很快就挡在韩竹玉前面，“暃？你找我妹干嘛，闲的没事？”

“怎么会，我需要和你妹妹单独聊聊。”

“你想得到挺美。”韩信很强势地回绝了暃的请求，韩竹玉躲在身后想了想，她忽然拉了韩信的衣袖。

“单独聊聊行，你还不信你妹妹啊。”

“那别离我太远，聊完赶紧回来我在这儿等你。”

韩竹玉在暃面前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你一个人跑到魔教来，是真的不怕死啊。”

“你一个人跑去敌方阵营试试。”

“我去过了好吗，你们那群傻子，我说什么还真信什么。”韩竹玉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好像洋洋得意的样子。

“我刚刚其实都听见你和韩信说的话了。”暃的话越说越小，一点儿男子骨气都没有。

但这对于韩竹玉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威胁，她快步走到暃的前面，“你听见什么了。”她的语气明显比以前急促了许多。

“我是在想，你在魔教既然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什么不逃走。”

韩竹玉的眼神如寒川融化般看向他，稍微稳定点情绪，“魔教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现在立刻离开魔教，我还能保你一时。”

“那不行，我是领了命令来带你走的，既然你在魔教没有眷恋，就跟我走呗。”

“谁说我没有眷恋。”

暃的嘴角上扬，笑起来青春洋溢，“你眷恋谁啊，你家人啊。”

“我曾与她约定过，若有朝一日要离开魔教，她我二人定要一路同行。”韩竹玉看暃并没有回答，“李寒月，我想带她一起离开。”

暃对李寒月这个名字的熟悉度早就到达了巅峰，“连她都是魔教的人啊。”

韩竹玉的内心也很摇摆不定，到底是该相信他能带领自己重获自由，还是继续留在魔教等待帝俊大人的复活，成为人上人。

“我拿什么相信你的言辞。”

“信不信都由你。”

“那我自是不信，我竟然还要听你这个区区凡人妄想带我离开众神密集之处，简直是危言耸听。”韩竹玉直直地盯着暃，发髻上的珠钗微微晃动。

“那我就在此助你离开喽。”

暃的话韩竹玉半信不信，“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帮沙之盟打探我们这儿的消息。”

韩信在一旁等太久了，实在是憋不住就往他二人谈话的地方去，韩信比任何人都了解韩竹玉，表面上让人难以接近，又有些傲慢无礼的妹妹，内心却有着魔教最纯粹的心灵。

“暃，我看在你是李白挚友的份上才允许你与我妹妹谈话，但时间未免有点儿太久了吧。”

“我与李白是不是挚友与这事儿有何关系，我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刚说完就转头看韩竹玉，眼神好似在告诉韩竹玉：机会可就这一次，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来人，把他给我恭恭敬敬地请出去。”韩信拉着韩竹玉的胳膊，凶狠狠地瞪着暃，在韩信的刻板印象里，暃把玩女孩子的心思很熟练，尤其是那种从小没有受到过什么关怀的小女子，随便哄哄就跟着他跑了。

就像，韩竹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