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雪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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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桑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林亦扬的电话，林亦扬说在楼下。

顾桑开始换衣服换鞋准备下楼。

林亦扬两手插着兜，在外面绕了两步。

他过来穿得衣服少，站在风里冻得不行，于是后退，靠在了门边，借着门避风，顺带着掏出一根传统的白色香烟，啪地一声，啪地一声，连着五六次才点燃香烟。

他估摸了两三天没好好睡，头昏脑涨回来，冲了个热水澡，人太放松了。

他是一个信奉多少付出多少回报的人，认为追姑娘也是这样，也还没做什么呢，也不指望人家真瞧上自己，慢慢来才对。

慢慢来，林亦扬。

林亦扬等了十分钟左右，顾桑下楼了。

顾桑看着林亦扬穿的这么少，有些担忧，“你怎么穿这么少就来了？”

林亦扬摇了摇头，“不冷”，顾桑了然的点了点头，和他有来有往地聊着。

林亦扬清了清喉咙，顾桑猜想他要开口了，

林亦扬开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桑一愣：“随便聊……都是朋友聊天，你搞得这么严肃，我都紧张了。”

顾桑说完，咳嗽了声，嗓子有点儿痒。

她有种在学校的错觉，上课和后桌不敢说话，一直传纸条在说着没营养的废话。可那时后桌是女孩，现在，身边的这个可是男人。

林亦扬换了个站姿，斜靠在楼梯边，将打火机拿着，在掌心里把玩着。

顾桑有些犹豫：“我们要不然上去吧说吧，在这里也没事干。”

林亦扬开口：“上边人多，不方便说话。”

顾桑嘴巴一撅：“在这里你也没说话，不都一样。”

林亦扬沉默了一会，“问你个问题。”

顾桑：“说吧。”

等了会儿，没下文了。

殷果奇怪地抬头，林亦扬恰好在看她。殷果摆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林亦扬嘴角微扬起，用食指点了点面前的手机屏幕，意思是：看手机。

什么问题，搞这么神秘。

顾桑抿嘴一笑。

对话框里，林亦扬的qq头像旁出现了一句话——

lin：有男朋友吗

顾桑的手指悬在那……

lin：或者说。

lin：看得出来，我想追你吗

长发悄然从耳边滑落，扫过手机，她悬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一直落不下去，

时间跳到了下一分钟，漫长地像过了一个世纪……

“是不是信号不好”林亦扬突然问。

“啊”顾桑乍惊，抬头看他。

他收了手机，顺势起身，伸了个懒腰说：“这里信号不好，qq连不上。我走了去抽根烟，你晚上早点休息。”

顾桑眼瞅着他离开。

顾桑回到了房间，回到了自己卧室。

殷果又看了一眼qq，头一下子压在了双臂里，趴在了长桌上。

刚刚脑子里都是空的，现在却有成百上千的念头飞出来，零碎的、凌乱的，全没逻辑的。甚至在想是不是在开玩笑，可也没人这么开玩笑的。隔空就算了，还是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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