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应该再说些让现在的姜雪宁能继续信她下去,但瞧她三分信七分疑的模样,也不知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又信了多少。
“所以,我真的能完全信任你吗?”
姜雪宁迟疑片刻,她仔细琢磨着姒卿的话同她说的那些话不像是假的。
而且,她现在回到这里,一切重新开始也不知道哪些能信哪些不能信,她急需找一个盟友依靠着,就像当初初来此处的姒卿一样。
“当然,就像以前一样。”
听到了她的话,姒卿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卸下了心里的包袱,坦然朝她伸手。
“好。”
“还有就是,你的记忆里…有没有我?”
犹豫了片刻,姒卿还是朝她问出了心中疑虑。毕竟现在的姜雪宁是从头来过的姜雪宁,她的记忆里或许是有她的。
“本是没有的,”姜雪宁沉思了会,同姒卿说出了实情,“但我醒来之后就有了,就是因为如此我才着人要请你。”
“那我在上一世…”
姒卿语气停顿,那应该就是因为现在她的存在,所以在上一世也有了关于她的结局。
“多出来的那段记忆中,你的存在也是颇少的,只是记着你同我说过,宫中艰险,非一般人可待。”
“再然后就是,你自刎的场景。”
姜雪宁点点头瞧着姒卿,最终还是没将她浑身是血自刎于燕临面前的画面告诉她。
那些画面,也不是什么好的。
“自刎…”
姒卿若有所思,看来她也有要规避的事了。
“燕临冠礼之事…”
“我正要同你讲,回忆起先前,此事我思来想去唯有一人最有嫌疑,此人多加利用或许能为我们所用。”
见姒卿提起了燕临冠礼,姜雪宁给自己添了些茶水,幽幽开口。
“你是说…周寅之?”
姒卿手搭在桌面上,有些纠结似是在思考什么。
动用周寅之是把双刃剑,好与坏皆在他的一念之间,谁得势他便会投入谁的门下。
得势,倘若她能一直得势呢…
“你知道他?”
姜雪宁有些惊讶,后来想想姒卿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知道这些应该也不奇怪。
“嗯…听说过,兴武卫奉旨查办平南王逆党一事,要想从中知道些什么确实得靠他。”
“找个时间寻他一寻。”姒卿低声说着,看她听得认真又不由得想起谢危来,她记得谢危今日可是在姜家,“你可,见过谢危了?”
姜雪宁一愣不太明白为何姒卿会突然提到他,但也还是如实的点头。
“你不用太过担心什么,目前他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姒卿知道姜雪宁的顾虑,担忧谢危对她下手,为了让宁宁对谢危的偏见小一些,她只能临时充当起替谢危发言的角色。
“谢危说话除了冷了些,其他的都还行。”
她刚夸完谢危一句,门外就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
姒卿皱眉示意姜雪宁噤声,后者点头应下之后,她才放心开口。
“我,刀琴。”
听到是刀琴,姒卿不免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什么之后又有些痛苦。
刀琴来找她能有什么事儿啊,无非是谢危找她啊。
“来了!”姒卿回了他一句就继续看向宁宁了,“天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好,过两天我就去找他。”
—
姒卿开门瞧见刀琴站着如同木桩一般,成功把她吓得一激灵,她真不懂刀琴站在离门口那么近干嘛。
“谢危怎么突然派你来找我?”
下了楼,上马车之时,姒卿伸手搭在刀琴的胳膊上借力登上了马车,一边提着裙角上车一边还不忘记挂着谢危到底找她干什么。
“关于宁二姑娘。”
见姒卿上好车之后,刀琴收了胳膊回答道。说完这句就结束了对话,上了一旁的马匹上,骑着马在姒卿的车架前带路。
听到宁二姑娘时,姒卿掀开帘子还想着再说几句,就见刀琴已经在前面了。
行吧,那某些事就等着一会她见到谢危的时候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