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倒是快,日复一日的眨眨眼就过去了,今晨她收到燕临沈玠同宁宁一起宿醉在层霄楼的消息。
这一天,她等很久了。
“今日谢先生要去文华殿授琴,你且派人将燕临跟沈玠的琴取上送去。”
姒卿思索片刻,她抱起自己的琴同身后的南夕吩咐道。
今日她本是要进宫陪伴芷衣的,正巧再去趟文华殿。
“是。”
南夕恭敬回到,随即就先行一步将事情吩咐下去了。
等到了宫内,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前脚将琴放与芷衣处赶去文华殿时,后脚就看到燕临与沈玠刚进去的背影。
“燕世子,看你这么着急,莫不是刚从哪个酒肆赶来,自己不着调也就算了,还要连累我们临孜王殿下。”
姒卿还没进去就听到薛烨那挖苦,微微皱眉的掀开帘子进了殿内。
“谢先生。”
朝着谢危行礼之后,瞧了眼试图让燕临不要动怒的沈玠以及小人得志的薛烨,投之以燕临放心的眼神才吩咐让人将琴抱了进来。
“卿卿…”
燕临有些愣神,未曾想她竟连这一步都替他想到了。
“前几日留着世子与临孜王殿下烹茶论琴,后就将琴放于了本郡主处,想着谢先生再授琴课时来讨回。”
“听闻今日谢先生授琴课,我就将琴送来了。”
“也不知,今日薛世子发的什么疯,竟开口攀污起临孜王殿下了。”
姒卿转身面向薛烨,对于薛府她一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更别提刚才在门口听见他那些话。
“我何时…”薛烨语塞,想起自家本就对她温家带着愧,只得梗着脖子同她争论,“再说了我说的是燕世子,合曾说了临孜王殿下,谁不知道那勇毅侯府本就是一窝草莽,还敢同我定国公府叫板不成。”
沈玠倒吸一口凉气,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先让燕临冷静些还是先让姒卿冷静些。
“荒谬至极!”
“一窝草莽…我看你定国公府才是一窝草莽!”
姒卿与燕临的声音一同响起,燕临手中翻着的琴谱本是想让自己沉住气不与那薛烨一般见识,但薛烨所言一字一句拉扯上了勇毅侯府。
勇毅侯府世代忠良杀敌无畏,岂容他薛烨信口雌黄。
“啪”的一声,就将手里的琴谱狠狠砸向了薛烨。
沈玠与延平王等忙上去阻拦,在姒卿也准备加入进去拉住燕临时,谢危站在讲桌旁直接摔了书,一伙人才都停了手,低着头站在一旁。
“君子不做口舌相争,更不应在琴音之前扰乱心性,你们两个去廊下站一柱香定心醒神。”
“可有异议?”
谢危手放置身前,眼神轻扫过台下,语气正色道。
“是。”
燕临朝着谢危行礼,看了眼不服气的薛烨,甩袖离去。
薛烨也不情不愿的跟着后面行了礼 ,剜了眼一旁的姒卿冷哼了一声也出去了。
沈玠也跟着说了句学生亦有错,就出去同他二人站在廊下,他真怕那二人在外罚站也能斗起来。
“昭明告退。”
姒卿见他二人出去了,行了礼也就离开了。路过廊下罚站的三人,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装模作样揪燕临的耳朵,但望着他委屈求饶的模样又忍不住心软起来。
“卿卿卿卿,错了错了。”
“世子殿下,你就好好站着吧。”
姒卿收了手,气鼓鼓的抱着胳膊准备离开,临走前朝着最外面站着的的薛烨狠狠踩了他一脚。
“嘶…温姒卿你!”
薛烨痛的面目狰狞却又拿温姒卿没有办法,只得抱着脚在一旁直吸冷气。
“再被我听到或看到你对勇毅侯府云云,薛烨你就死定了。”
姒卿歪头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朝他们挥挥手,就带着南夕潇洒离去。
沈玠没忍住笑出了声,见薛烨的目光转向了他,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有时候,他憋笑也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