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不见了,幼时心底定下的主人成了记忆里破碎的泡沫——他总是随着她去的。
随着她在雨夜里偷偷溜出去玩,撑着漂亮的蓝色小伞,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留下花园里的泥泞,而幼年的他被她抱在臂弯里,缩成毛茸茸的一小团。
随着她同家族一起聚餐,他困倦窝在她的腿上,被小姑娘摸着刺刺的背部狼毛一下一下地顺着,他醒了,便被她悄悄地投喂。
时间过得太快了。
他已经不再是当时那头依偎着人的怀抱才能入睡的狼崽崽了。
记忆中的模样已经随着时间的逝去而变得模糊了,如同被人吹散的粉尘,若不被人刻意提起,本会流失在时间的沙河之中。
“到底是不是她,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刘耀文“如果是大势家族的后裔,你也查么。”
依靠着洞壁的男人调整了一下站姿,眸色沉闷又不解,有些困顿地看着刘耀文。
“我知道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你就不想知道吗?”
刘耀文“早晚会知道的。”
他不再说话了,冷漠地侧过了身。
……
温舒然回到居住区后,没有发现狮鹫的身影,心底一惊。
她没有办法联络到狮鹫。
兽人与驯兽师之间可以缔结一种心灵感应,兽人可以感知到人类的大体位置和生命状态,不过现存世上已经鲜少有这样的心灵感应了。
兽人对于人类的不信任愈发强烈,自然是不愿意与人类缔结下这样的心灵感应。
她和狮鹫之间别说是这样的心灵感应了,什么联络的方式都没有,她在毫无人影的房间里搜寻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狮鹫的身影。
这才回想起昨晚的话。
【“我以为,你会走。”】
【“想我走?”】
【“你不想走吗?”】
他难道真的走了?
温舒然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收紧,无措的心情沸腾起来,在心脏酸涩地涌动起浪潮。
如果狮鹫真的要走,她是拦不住他的。
区区人类血肉之躯,怎么拦得住这古时期就存在的巨兽。
只是不知道艾德里南区的侍卫们会不会上报。
她出了门,想着去艾德里南区的出口打探一下,却没想着,在居民区的围墙上看到了让她一直忧思的身影。
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衣服样式是不同的,他袖口处有一枚深蓝色的袖口,如同海面上惊雷作伴的波涛汹涌。
他坐在围墙上,直至温舒然走近了他都没有分去一个眼神。
碎琼乱玉般的皎洁天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佼佼的精致容貌映着波澜般的光,流淌在脸颊和眼睛里的是潋滟随波的水。
这么高的围墙。温舒然仰视着他,看他修长的腿懒散地垂下,只落得一点淡漠的余光。
温舒然“你怎么跑来这里坐着了?”
不知道今天的狮鹫会不会理她。
狮鹫瞥她一眼,淡淡地道:
马嘉祺“禁止?”
温舒然“这么高......”
温舒然“你下来的时候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