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原谅？

“那没办法了。”哥德夫雷耸耸肩，“本就没什么事，正常过冬得了。”

‘有点难办了。’而应怜己却想到。她不可能直接跟尤金尼亚说他们没有办法，这样难保会出现对他们的议论之声。这城邦里的人定会怀疑他们实际上有能轻易解决的方法，但却不愿意为这城邦提供帮助。

‘如果进城时没被尤金尼亚他们瞧见就好了。’应怜己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他们三个都是个没声名的，这城邦的众人也不会对他们擅自地产生期待，但因着哥德夫雷是被众神祭司点破的北境战士。他们就必须得对这城邦有些善意的表示，不然被寒苦侵袭的众人定是会将矛头对准相对弱小的他们。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特别在捏软柿子的时候尤为雪亮。他们的最优先针对对象不会是哥德夫雷，因为哥德夫雷是真的会砍了他们。也不会是应怜己，因为应怜己温和之下的狠绝令人畏惧，而会是他们间最无辜、最容易共情、最关心他人的捷尔德。

这本不过是兽类本能的一环，却硬是会有无耻者给这行为冠以正义之词，将这欺软怕硬的行为说得冠冕堂皇。应怜己前世是跟三教九流打过交道的，她自然是知道那些货色会怎么为自己辩解，她现在担心的是捷尔德会信了他们的话，真的以为是自己的过错，从而消沉下去。她想跟捷尔德聊点什么，却又觉得这些事不是她现在给捷尔德讲她就能懂的，只能靠自己经历去体悟理解。

她在哥德夫雷离开后，遣走奴隶去买菜。她在只有她们二人的情况下，跟捷尔德说了些话。“最近感觉怎样？”

“挺好的。”捷尔德说，她没什么不满的，最近能吃饱，读书识字，也不用再做太多繁重的家务事了，她很满意了。

“平日里，不出去外面吗？”应怜己温和地问道，她认为捷尔德应该有更多的追求。“说不准能交到朋友。”她跟哥德夫雷各有自己的事，白天是不会一直留在这院落中的。她有留意捷尔德的情况，她每次回来，无论多早都能看到捷尔德在院落里发呆或读书。可捷尔德在修道院时不是这般的，她本是个很喜欢在外面跑动，跟同伴嬉闹的性子。

捷尔德不说话了，她的眼睛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安全的门外。她嘟囔道，“我能有什么朋友呢？我是个异类了，怜己。这儿的女孩不读书识字，她们的母亲不让她们跟我接触，怕我带坏了她们。”

“她们都鄙夷我，”捷尔德难过地说道，“说我是个靠异族男人的，还用更难听的话说我。”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应怜己耐心地问道。

“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捷尔德的意思就是她忍了。

“哦，捷尔德。”应怜己不赞同地摇摇头，她继续温和地聊道，“怎么能不骂回去呢？你不会骂的话我教你呀。记住，无故侮辱我们的人，就是棺材都得踹翻了把它扯出来头砍了。”

“可是，你不是经常原谅别人吗？”捷尔德惊讶了。“你在修道院时被那阿姨推倒辱骂你不也原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