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讥嘲

月事这种，来了烦，不来更烦。捷尔德现在被她养得面色红润，皮肤也有弹性了。倒不用担心她因为过于虚弱来不了月事了。想到之前修道院那些孩子的模样，她就觉得惨。她们都像是枯瘦的皮挂在骨上晃荡，但总比饿死好。

无止无休的猎罪不是一个贫困的国家能支撑的起的。钉锤猎罪之国的粮食产量远比月桂之城多，但领主跟教廷刮得也多，不遇逆年还好，遇到逆年，边区卖子都无人要。而今年虽然不是逆年，但是新皇登基，打算远征跟北境硬碰硬。‘而且还输了。’应怜己想，包括冷草镇在内的数个边境城镇都被北境夺走了。

【男人在想，北境不是钉锤猎罪之国，不是云海东宫。没有什么王，也没有什么皇。在这的是一个个没有交集的部族。它们有的是云海东宫的叛臣之后，有的是被钉锤猎罪追杀的魔族后裔，而有的是自星辰未眠之塔坠落的星星。它们的共同点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它们都不为外界所容。

寒苦神舒伮不在意它们是否信仰祂，祂是最漠然的大神，承认寒苦大神信仰的部落人往往自称古斯，而将祂的子民称为蒙托莱亚，他们间有着明显的区分。外界人往往会将部落的骠掠队与蒙托莱亚一同唤作北境战士，因为他们都会在寒潮出现时到来。

可他们弄错了一件事，骠掠队的到来是为了让他们的部落活过寒潮，而蒙托莱亚则是寒潮的信使与护卫者。他们的马蹄声宣告寒潮的到来，他们的刀砍下阻挡寒潮者的头颅。

寒潮是一种偿还，一种慰藉。这愚蠢的皇刚从登基战中得胜，便妄图猎罪神意，他是必然会失败的。男人想，而他将借着这份愚蠢，深入教廷的血脉中。】

“恩那，你对他们太好了。”哥德夫雷抱怨道。“他们只会把我们的碗吃破。”

“哥德夫雷，寒潮是不是快来了？”应怜己问道。

“嗯，到这还有十天吧。”哥德夫雷说。“我后天去取制好的皮毯。”

“桑德叔父统率的军团后天也该到猎罪之国了吧。”应怜己说。

“哦。”哥德夫雷不明白应怜己说这个干什么。

“猎罪之国要讨伐北境。”应怜己说。

哥德夫雷更茫然了，他显然不能理解。“要打那危险的穷苦地方？”他问，“冻傻了？”他在北境只见过想往外逃的跟没办法只能在北境忍的，从没见过主动想进去的。

“哑巴刺儿。”发现应怜己并不是在开玩笑后，他被逗乐了，一直没啥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在应怜己面前肉眼可见地笑了起来。“雪雕的脑子给风晃散了吧，哈哈哈哈哈哈。狗吐狼呕的，从没听过这般好笑的笑话。”

他捧腹大笑，笑得太激烈了甚至忍不住在地上打起滚来。“这天生的蠢材怎么不掉了自己的脑袋，放条狗上去都比他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从地上爬起，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握着应怜己的膝盖。“也就是说桑德的叔父是要去打北境喽。”

“差不多吧。”应怜己想。

他再次笑得倒地。“送财来了！”他跟应怜己笑道。“让那小子快去星辰塔路前几站的卖所，现在备快马赶去，兴许还能把他的叔父买个几块回来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