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所谓北境

“那我是选错法术喽？”应怜己拍着额头说道。

哥德弗雷摇摇头，他说，“对付一般人够了。法师并不是为了跟战士正面厮杀而存在的。在战士发现法师前干掉战士。”他用大拇指在自己脖颈上划拉了一下，“才是法师该做的。”而且哥德弗雷没说的是，这也让他放心了不少。他战斗时都很担心她一不小心就死掉了。‘魔女太脆弱了。’他想，‘就像花瓣上的露水。’

“欸。”应怜己坐地上叹气，她前世又不是什么国家级运动员，平日里也不打打杀杀的，穿越后修道院也不教她这些。她能有什么战斗意识。“慢慢来吧。”她总结道。

哥德弗雷点点头，他很自觉地就坐到了她旁边休息，他喜欢跟她有肢体接触，靠着她，感受她的存在。‘永远都在一起就好了。’哥德弗雷揪下一根狗尾巴草，耐心地扯着狗尾巴草上的草籽。

他讨厌北境那个寒苦的地方，也讨厌猎罪之国的癫狂。他觉得自己也不会喜欢研学之城，因为他不喜欢那个叫雷森的，他觉得雷森打量他们三人的眼神很傲慢。‘想砍他的脑袋。’哥德弗雷想。这世上他讨厌的人太多了。

为什么那些叽叽喳喳又软弱的烦人东西都能活着呢，他真的感到很困惑。他觉得他们全都没有存在的必要。‘明明来北境被神一口吐息就会全死了吧，外界神温柔软弱到过分啊。’哥德弗雷随意地用手指碾死了从狗尾巴草爬出的虫子。在村中生活的那段时光，他确实有考虑过把北境神勾引到那，等着看所有人都冻成冰雕。

不过想到应怜己也在那附近活着他才作罢。‘那些人都缺乏对一位真正的北境战士的敬意。’哥德弗雷冷酷地想道。应怜己并不清楚，在北境面对神灵后还能活下来被视作一份多大的尊荣。那是直面神明仍就挥刀的勇气，面对明知道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存在仍就拼命到灵魂冻结后的气魄。弱者尸骨无存，强者化为血泊。神明即自然降临的历练与灾厄，所有面见神明的人都必然死亡。而在寒酷的神灵离开后，唯有真正的战士会从冰中重生，重生者无论是几岁年纪，出生为何，都会被视为一位真正的北境战士加以礼遇。因为只有在压倒性力量压制的绝境下以绝望之心血战者，方有觐见神灵后活着的资格。北境人相信，神明之力已寄宿在重生的战士身上。

所以他在应怜己指派的那个村里其实活得特别不爽，每天克制着自己后就连心境都被锻炼出来了。只要攒够足够的经验，他就能毫无桎梏突破到下一个大等级吧。所以他也非常搞不懂为什么简炀能让他觉得那么危险。

“好，吃饭去了哥德弗雷。”应怜己打起精神，拍了一下哥德弗雷的脑袋后说道。“我们今天吃香料烤鱼。”

哥德弗雷高兴地点点头，虽然他脸上表情变化不大，但能看得出来他是在高兴。有了香料后，她们的伙食更好了。应怜己的烹饪技能也升级到了二级。对应怜己来说，这算终于能吃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