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没有做错的事

“怜己。”捷尔得不安地靠向应怜己，在奔跑的途中她看见了黄金化的哥德夫雷以及冒险者们的尸体。她只是个在修道院长大，十岁多的小女孩，现在手足无措。没被吓哭已经算是很心大了。“我们会没事吧。”

“会的。”应怜己用力握住捷尔得的手，遗迹中的火把为她们而燃。应怜己从墙壁上抽出一一只火把握住。“听好了，捷尔得。待会随时会有怪物攻击我们。看到我们以外的任何生物活动，不要犹豫，直接使用火球术。就算我或你自己被怪物抓住也一样。”

她对捷尔得露出一个笑容，想让捷尔得安心点。但在捷尔得看来，应怜己的眼神就像是要被逼疯了一般。捷尔得鼻头一酸，反握紧应怜己的手。“好。”

神啊，她们是做错了什么吗？捷尔得擦着从眼中止不住流出的泪水。

捷尔得跟哥德夫雷和应怜己不一样，她就是在钉锤猎罪之国普通的边境农夫之家的一个孩子。她是农夫家的第五女，说是第五女，但她出生时，先于她出生的孩子已没有活着的。大儿死于徭役，二女死于冬寒，三女死于瘟疫，四儿死于兽灾。

而她本该死于饥饿的。她还记得她家打算拿她换口粮的那日，窗外飘着小雪。她的腹中空空，就连稻谷壳都没得吃。是修女爱斯林娜用两块黑面包换走了她。给了她修女服穿，把她待到修道院，让她见到了其他跟她一样的畏缩的农夫的孩子。

冬夜还是很冷，腹中还是很饿。她看着修女爱斯林娜为死去的孩子祈祷。“为什么明知她们会饿死，还要把她们带过来呢？”她想这么问修女，但又觉得这是个太过残忍的问题。所以她选择不问。只要今天少得可怜的口粮还能有她的一口，她就能够忍受。忍耐是一种美德。虽说今天的晚餐不会因为忍耐多出一粒麦穗，但因饥饿而安静的死去会得到修女的夸奖。她会作为一个好孩子，在天堂得到神的称赞，在死后，她就不会饥饿了。

就在她抱着肚子倒在墙根下时，一块黑面包突然塞入她的口中。食物的味道，食物的香气激活了她的血液，她伸头用力啃着坚硬的黑面包。

“还想吃吗？”应怜己把黑面包拿开，自己啃着。“我需要一个帮手，走，跟我去捉田鼠吃。我就分你面包。”

“修女不会允许的。”捷尔得将用牙齿磨下的黑面包碎块咽下，她鹿一般地眼睛一直盯着应怜己口中的面包。

“管她。”应怜己笑着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黑面包。“这事很简单，想吃饱就听我话跟我走。”

“好。”捷尔得拉住应怜己的手，将她手上的黑面包塞入自己口中。从此，捷尔得跟应怜己活过了一个个冬夜，直到现在。

“炸死它，捷尔得。”应怜己指着面前的怪物声色俱厉地喊道。他们在遗迹中遇到的第一个怪物是个长得像个萝卜的药材精。

“火，火球术！”捷尔得释放了火球术，那只5级的药材精瞬间被炸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