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店（一）

哥德夫雷点头，他们的驴车走入阴暗的巷道。注视着他们的视线也被落在身后直至消失了。

应怜己揉着额角回忆着这个小镇的地图。钉锤猎罪之国经常被遍布在枯寒北境的部落抢掠，但他们对北境的仇恨并没有达到对魔女仇恨的烈度。在边境小镇的暗处，时常会有小商小贩从事两边贸易，并向两边出卖另一方的情报以求生存。

‘只要在阴暗的巷道中多走会，想做生意的自然会上门了。’应怜己如此想道。

“欢迎，欢迎。”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矮胖男人从巷道的深处浮现，他的脸上有着暗灰色的痘印。应怜己一看便知道那是他在肆虐的传染病中侥幸活下来的证明。他身后跟着一个保镖似的人物。

矮胖男人如苍蝇般搓着手堆笑着对哥德夫雷说道，“小兄弟你想必是想要换点什么吧，请来小店一坐。”

哥德夫雷把视线移向应怜己，见应怜己没做反对的手势。便跟着他们来到小店。

进小店后，应怜己打量了四周。墙上挂着刀剑以及兽类的皮毛，三个佣兵打扮的人围着小桌打着扑克。此外，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在桌面上摆着的契约纸。

魔女看重契约，自愿订立的契约不可悔改。违背契约者将遭到魔女体系的惩罚。‘当然，钉锤猎罪以及其他国度信仰的神明也能做像强制奴隶契约这种不平等契约，就像恶魔一样。’应怜己想，但有着欺诈与强迫的不平等契约要给神明支付对普通民众来说过于高昂的代价。所以钉锤暗处的老鼠们会偷偷摸摸的用魔女契约，然后隐去魔女两字，对外宣称是经过教廷堕法者施法的约束契约。

“欢迎啊。”那个矮胖男人擦了擦桌面，坐到后面的椅子上笑着说道，“我是店主，你们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我说。”

应怜己便说，“我们要出边境，你们能做到吗？能的话给个价。”

预料之中的，从店主到佣兵都没人理她。明明这家店安静到都能将她的话听明白。

“我是远东人，不想管你们那些规矩。”应怜己用一种平稳的语气说道，“就说做不做生意吧。”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哥德夫雷都要开口了，但应怜己摁住了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换一家。”

见哥德夫雷真要跟应怜己走了。店主才起身说道，“等等等等，你瞧我这都愣了，生意当然要做的。”

“男人说话，”一个佣兵放下牌走到应怜己面前说道。“女人滚开。”

“看来没聋啊。”应怜己也抬起头平静的跟那个佣兵说道。“生意只能跟我谈或滚，懂？”

佣兵气笑了，“恼死人的魔女。”骂着的同时，他一拳就朝应怜己脸上砸去了。从来没跟人实打实打过架的捷尔德直接吓僵在一旁。两股血溅在了她的脸上，哥德夫雷手中的断剑挑着那佣兵的手腕，让他的攻击落偏同时划断了挥拳佣兵的手筋。至于应怜己，则是一刀捅上了那佣兵没覆甲的大腿内侧，向下用力划开。随着股动脉被划开，他的鲜血便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