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算卦2

　　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却像是在李凡松胸口插了一箭一样，这不就是在说他能力不行。

　　飞轩抬头看向李凡松，“小师叔？”

　　“没、没什么。”李凡松强撑着脸面，默默消化没有对楼慕雪成功使用望气术带来的伤害。

　　萧瑟看了看情绪并没有掩盖得很好的李凡松，又看了看气定神闲喝茶的楼慕雪，‘连望城山的望气术也看不出来吗？’

　　他们坐的靠窗的桌子，一边贴着窗台的墙，只有三个方位能坐人。

　　孙武之前为了看萧瑟出去做什么，拉着孙倩占了萧瑟坐的位置，楼慕雪坐在另一边靠窗台的位置，现在只留正对着窗的一边。

　　如果萧瑟坐了这个位置，李凡松和飞轩就只能站着，这待人接客、求人算卦，哪能让人站着？

　　萧瑟面上没什么不自在地坐在楼慕雪身边，但他僵硬的动作和微红的耳朵，将他的心绪展露无遗。

　　李凡松和飞轩没有发现，自然的在唯一没人坐的一方坐下，而应该发现萧瑟异样的楼慕雪此时正看着窗外。

　　街道上，几匹马在狂奔，为首的人是拿着一杆枪的司空千落。

　　“本小姐不过出城半日，就让人登上十三层，真是一群废物。”

　　落后半个马身的木方：“千落，急什么，不是还有大师兄吗？”

　　司空千落：“打架这种事当然要亲自来啊。”

　　虽然来闯登天阁的人很多，但能闯过登天阁十层的人都不多，更别说到十三层了，所以守最上面几层的守阁人很少有机会出手。

　　因此，好动的司空千落才会不在登天阁，从外面赶回来。

　　萧瑟也听到了动静，他知道如果是司空千落守阁，雷无桀肯定打不过，但司空千落不在，那顶替的人一定是唐莲，以唐莲的脾性，他绝对会放水让雷无桀通过。

　　所以在飞轩准备好说“公子，可以开始了”时，萧瑟突然来了一句“且慢”。

　　飞轩：“又怎么了？”

　　萧瑟：“上面登阁那位欠我八百两银子，那我也为他登阁出上一份力气。”

　　孙武看向他，眼神真诚，言语却扎心，“你不是不会武功吗？能拦住木方哥哥和千落姐姐两个人？”

　　萧瑟：……

　　但萧瑟能这么容易放过他，“那你跟我一起，正好两个人。”

　　“啊？”孙武懵了。

　　楼慕雪心头微动，看了看登天阁的方向，“小倩，交给你和小武了。”

　　“是，师父。”孙倩直接领命，拽着孙武的衣领往外走。

　　以木方的能力很难拦下来，但现在不一样了，孙倩孙武出手意味着这是楼慕雪的意思，他反而还会帮着拦司空千落，所以楼慕雪并不担心他们两个会出事。

　　萧瑟看向楼慕雪，嘴唇微勾，用茶杯掩饰，‘看来心里还是把我们当朋友的。’

　　放下茶杯，萧瑟看向飞轩，“那就开始吧。”

　　飞轩将铜钱推到萧瑟面前，萧瑟看着摊在桌面上的三枚铜钱，缓缓伸出手。

　　楼慕雪抬头看向天，又看了看摇铜钱的萧瑟，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不该提醒。

　　铜钱抛出，第一枚和第二枚很快就停下来，只有第三枚还在旋转。

　　太阳被云遮盖，大量乌云聚集，似有雷电躲在云层后隐隐若现。

　　“天怎么阴了？”

　　“这是要下雨了吧？”

　　“得快点回家收衣服。”

　　“……”

　　街头百姓开始慌乱跑回家或寻找避雨的地方。

　　铜钱还在未停下，飞轩的手还在掐算，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额头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显然受到了阻碍。

　　萧瑟看了看天，看了看艰难掐算的飞轩，又看了看身侧紧绷着的楼慕雪，最后落在旋转的铜钱上。

　　“啪！”

　　大手将铜钱覆盖，强制将其按停，也打断了飞轩的掐算。

　　他不解地抬头看向萧瑟，“为何？”

　　萧瑟没有回答他，反而问起：“如今只剩两种卦象，我想请问先生，若这次还是三面桃花？”

　　飞轩：“若仍是桃花，那此卦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

　　萧瑟：“是吉，还是凶？”

　　飞轩：“大吉，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化龙，直飞九天。”

　　萧瑟：“那若是桃木剑呢？”

　　飞轩叹气：“大凶，龙死荒滩，血流三万里。”

　　天空传来一声闷响，像是警告。

　　“好。”

　　萧瑟依然心里有数，一挥手，铜钱被抛出窗外，落在草地里。

　　“我从来不信什么天道，只信我自己。”

　　他双手环与胸前，不再犹豫的他此时非常坚定。

　　“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丝迟疑，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做一个决定，但是又没有勇气，所以才胆怯来求一求天道。”

　　虽然他当初选择了跟雷无桀来雪月城，可是心中依旧在犹豫，所以这一路才仍由雷无桀带路乱转，没有找百晓堂弟子帮忙。

　　“但是刚才我忽然想明白了，所以这卦，算不算都不重要了。”

　　在方才铜钱不停转动的期间，他明白了，即便他知道了结局，他依旧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既然如此，那只管去做便是，何必知道结局，给自己增添枷锁呢？

　　此时，楼慕雪才真正认同他，祂没有选错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