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无心难得没有笑脸，“你说什么？”
萧瑟随便解释了一句，“那小夯货没那么容易被干掉，兴许已经脱身了，一会儿就找回来了。”而后端起刚倒的水喝，掩盖自己的慌乱。
无心：“话虽如此，可他们是往慕凉城的方向去了，万一惹到孤剑仙……”
“咚。”瓷碗被萧瑟重重放在桌上，“他不是想去见孤剑仙吗？”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外露，迅速收敛，但还是能被察觉一二，“万一惹到，正好如他的愿。”
无心：“你有心事？从昨晚回来之后，你便有些不对劲。”
萧瑟答非所问：“总之要去你自己去，小夯货说要帮你，我可没答应，正好借这个机会跟你分开，对我来讲也挺好的。”
他摆在桌上的手，捏紧成拳，恐惧的情绪让他并不能去面对洛青阳。
因为两人突然的对峙让这间破客栈的气氛凝滞，叶竹青和孙武大气都不敢喘，但两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们看。
“你，”无心一针见血地点了出来，“害怕了。”
被拆穿的萧瑟站起身，从另一边绕过桌子，下意识走到了楼慕雪身边，“要去你自己去吧，拉着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干什么？”
楼慕雪侧头看向站在她右前方面对着她的萧瑟，他此时心绪不定的样子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而离他这么近的楼慕雪更是直观地看见萧瑟眼底的惊骇。
无心：“雷无桀不是你的同伴吗？”
萧瑟：“不过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我自小聪颖过人，十三岁武功便入了自在地境，那时我很兴奋，追着老和尚问，我算不算这一辈当中的第一天才。”
无心突然说起他幼时的事情，萧瑟一时愣怔了一下，可是越往后听，就知道，无心还是在说他。
“老和尚被我问烦了，最后说，北离有一个人，同样也是十三岁，入了自在地境，十七岁便入了逍遥天境，他的当得上天下第一天才之名。”
“他便是江湖百晓生的弟子，北离六皇子，萧楚河。”
萧瑟听着无心的话，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历历在目，红衣炫目、张扬却不猖狂、骄傲却不自负，天之骄子莫过于此，可如今……
楼慕雪似乎听见了他轻不可听的自嘲，忆起祂为了说服她而给她看的那些画面，从云端坠落，一身傲骨尽折，她的眼眸出现一丝心疼。
“之后不久，便发生了琅琊王一案，天启四守护中的李心月身死，她的女儿李寒衣剑指当朝天子，江湖震动。”
“据说萧楚河在天启城中跪了三天三夜，为琅琊王求情，最后却惨遭牵连，贬为庶人。”
“那时我便觉得这个萧楚河，虽身在皇家却是出人意料的有情有义，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原本我以为你就是萧楚河。”
无心看向萧瑟，他笃定萧瑟就是萧楚河，只是对他现在这样有些感到失望，那样一个能为了琅琊王求情的人，如今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放弃了相处了这么久的雷无桀。
“你少装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你喜欢讲故事是吧，那我也给你讲一个。”
面对无心的步步紧逼，萧瑟开始了他的反击。
“十二年前魔教东征最后一战，北离各大派围攻魔教教主叶鼎之，最终叶鼎之战败，自绝而亡。”
“可笑的是，出卖叶鼎之消息的正是他的至交好友王人孙，在我看来，叶鼎之妄称天下第一高手，竟死于自己好友的手中，愚蠢至极。”
无心忍无可忍，拿起萧瑟刚才用过的瓷碗扔向萧瑟，萧瑟推了楼慕雪一把，自己也借着力躲开。
“怎么？恼羞成怒了？”
“今日不用武功，我也给你个教训。”
无心毫不犹豫捏紧拳头冲萧瑟而去，萧瑟没想到无心这么玩不起，居然还动起手来了。
楼慕雪几人看到这一幕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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