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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西池凉露满(3)

浮若生梦

你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你的生命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们都需要你。

小朋友,请相信你是可以克服这个困难的,我们可以一起寻求帮助,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

·

两月后·

清晨的雾霭笼罩着整个城市,宛如一层薄纱。

雾气在秋风的吹拂下变幻着形状,让人感受到深秋的凉意。

清清从白雾中走来,浓白的雾气里似乎蕴着桂花的清香。

清清伫立在树下,目光飘散着,想要寻找那香气的来源。

灰白色的雾气中,一树金黄隐隐露出浮光。

往前慢慢走去,见:

金黄的小花缀满枝头,在雾气弥漫的清晨,像星星一样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馥郁的桂香沁入心脾,走近一些,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浓郁的香气所包围。

桂花花朵虽小,但它们簇拥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怎的只有这一棵树开花了?)

清清有些疑惑,毕竟在好久之前校园门口的这一道桂花便都凋谢了。

目光斜斜望去,就连那池塘里半枯的荷叶都郁青了些。

清清想要再近些,总感觉没戴眼镜的自己看这桂花瞧不真切,欲要折下一枝花来。

“哎呀,你干嘛呢!”

娇俏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清清惊讶了一瞬,往后退了一步。

“是谁?”

四处看去,路上行人也没有靠近她的呀,都急急忙忙的朝学校走去呢。

“哎呀~你真笨!我在这儿!”

清清仔细辨别声音来源,发觉好像声音是从桂花丛深处传来。

只得轻轻拨开面上的几枝桂花,往里细细一瞧,唯见——

一双碧青色雾蒙透亮的眼眸、金黄的微卷长发散落至脚踝、粉嫩的朱唇、小挺的鼻头、白皙的皮肤,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姑娘坐在枝头,纤细匀称的小腿一荡一荡的。

全身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美丽,散发着至纯至真的气息,眼神像是刚出生的孩童,一张白纸对什么都好奇。

见清清发现了她,这俏生生的小姑娘歪歪头娇笑一声。

清清看见这么个妙人儿,不禁呆愣在原地——

小精灵身着嫩黄浅绿交互错杂的裙裳,发间隐匿着些许或含苞待放,或绽放的淡黄色桂花,传来深深浅浅的幽兰气息。

“你这笨蛋,可算发现我啦~”

见清清沉溺于自己的美貌而不理自己,这小姑娘也不生气,竟是直接悬空飘了起来,来到清清眼前,嫣然一笑。

“我知道你哦~你叫温时清,对不对?我可以叫你清清吗?”

清清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小姑娘,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啦,可爱的清清~”

小姑娘又笑起来,像是三月的春阳,吐出的话语,总带点情人间耳鬓厮磨的呢喃暧昧,可是那纯真的眼神又让人觉得她并不是在调笑。

“自我介绍一下啦~我叫凌。

‘凌寒独自开’的‘凌’哦,可别叫错啦。”

忽的,小姑娘又飞到清清耳边小声的说,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啦,看在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是小精灵哦~”

“呃……啊!”

清清险些跌进了池塘,还好有石质围栏围着,方才没酿成什么祸事。

周围的行人听到声音都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发现没什么事便也继续往前走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啦,看在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是小精灵哦~”

“呃……啊!”

清清险些跌进了池塘,还好有石质围栏围着,方才没酿成什么祸事。

周围的行人听到声音都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发现没什么事便也继续往前走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清清感觉自己可能是因为半月前的事精神衰弱,导致出现了幻觉。

说起半月前,因为清清的大闹,警察彻查了这场校园霸凌事件的所有人。

并最终在穆蔚然几个的手机里的确找到了霸凌的视频,然后那几个人也理所应当的进了少管所,留了案底。

而那个所谓的老师也被开除了,现在换了个新的年轻陈老师进来,她对清清很关照。

清清刚开始很疑惑,为什么这个陈老师会对自己这么好,难道不会嫌弃自己害那个老师没了工作吗?

一次午后相遇,清清终于找到机会跟陈老师提起这件事,却没想到陈老师朝她狡黠一笑,说:

“说什么呢,时清同学。其实说起这件事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如果不是那个人被开除,我还没有机会转正呢。”

说完,陈老师停顿了一下,朝清清眨了眨眼睛。

“当然,幸灾乐祸是不对的哦~”

“再说,当初那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啊。你不用感到自责,毕竟在那场事件中,你才是受害者。”

说着,陈老师眼里又流出水一般温柔的担忧与心疼。

清清浑身一震,定定地望着陈老师的眼睛,那是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清清感觉自己好像被那汪温暖的泉水裹住,暖洋洋、坚定信任的。

这些天来憋在心底的委屈,终于有人理解自己,那些天受的欺凌、伤痕,好像都被这汪泉水给治愈修复了。

那是,从未有过的啊……

·

往后的日子如车轮往前翻滚,生活的痕迹或深或浅,总归是留下些许车辙。

而每天早晨上学的路上,清清不再是孤单一人,而是有了凌的陪伴,她们逐渐变成了很好的朋友。

周围的人似乎都看不见凌,见到清清单独一个人嬉笑打闹都有些奇怪,但是社会的包容度很高,谁都没有去问她。

倒是有一些大学生感慨:

“这个世界终于变成了疯癫的样子。”

有些抑郁症的清清,在凌的陪伴下状况有所缓解。

父母见到清清比以往活泼开朗许多,也放下心来,他们工作实在太忙,家境不太好。

见清清的心情好了一些,就小心翼翼的问她能不能自己走路回家,清清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还是答应下来。

以往的种种过往好像都是梦,梦魇一样的生活已经消散,成为了过去式。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厄运并不会因为你善良就会放过你。

穆蔚然几个人因为校园霸凌的事件被学校开除,但因为年纪小进去托管所,也只是呆了两个月就被放出来了。

这几人一直在寻找时机,躲在暗处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等待别人进入黑暗,就狠狠咬上一口。

·

终于,清清因为值日,所以放学得比较晚,她想赶紧回家,就选择了小岔路。

而守了好几个星期的几个人,当然是迫不及待地跟上去,找准时机在小巷子堵住了她。

“小贱人,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留案底?!”

尖利的嗓音几乎要刺破清清的耳膜,穆蔚然面目扭曲。

此刻的她穿着更为暴露的露肚装和超短裙,身上还有或青或紫的痕迹,脸上化着暗黑色的浓妆,也依旧掩盖不了憔悴。

“就是你这个小婊子害的我女人进去的?”

站在穆蔚然身旁的那个满头红发的小混混,凑近了一点,握住穆蔚然的腰,一脸不善地盯着清清。

清清皱紧了眉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说也没用,说了只是浪费口舌,也不想和这群人说话。

“哼,哑巴了?!我们老大问你话呢!”

身后的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见清清不说话,一瞬间就激动起来。

凌本来坐在清清的肩上,见她遇到这个情况,竟着急地飞起来,冲上前。

想要戳瞎那几个人的眼睛,但只是穿过了他们的身体,毫无作用。

凌只恨自己无用,就连帮清清传信息都不能。

清清想往后退,但是后面也被穆蔚然的人堵住了。

清清知道自己完了,她是知道穆蔚然有多恨自己的。

她猛的冲上去撞墙,可是却被好几个混混拉住,目的被揭穿。

“呵呵呵……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我也要让你尝尝我的耻辱……”

为首的那个红发混混对穆蔚然的话有些不满,又捏紧了一下她的腰。

“怎么,嫌弃老子?”

“没……没有……我是说,我进那个少管所的事情啦……”

穆蔚然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嗲着声音说,一边说着又靠近了一些那个混混。

“穆蔚然!——穆蔚然——!你这样会坐牢的,你绝对会坐牢的,你会遭报应的!——”

一些混混开始对清清上下其手,清清惊恐地大叫,试图唤起穆蔚然一点点的后悔,可是并没有。

穆蔚然反而像是听不到一样,和红发混混调起了情。

“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了……”

那些小混混听到清清的求饶,反而越发兴奋。

清清拼尽全力挣脱,想要冲出去却又被抓了回来,那些人对她拳打脚踢,青青只感觉四肢剧痛。

清清跪在地上疯狂磕头,竟直接将头磕磕出了血。

“都是我下贱,我是婊子……我是贱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是贱人,求求你们了……”

小混混嘲笑地给她露出一个口子,以至于穆蔚然和红发混混能看到。

穆蔚然手抱着胸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没说什么,既没叫清清停下,也没叫她继续。

等穆蔚然看够了,她给那几个混混一个眼神。

那几人瞬间淫笑着又将她包围。

“不要——!你们别碰我——!别碰我——!不要——!!……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在肮脏昏暗的小巷回荡。

·

残碎的清清是在第二天上午,被买菜的大妈发现的。

她的额头上都是血,浑身赤裸,都是虐待的痕迹,躺在黑色满是灰尘的地板上,头发凌乱。

大妈发现清清的时候身体冰冷,还以为已经死了。

但将手放到鼻子前又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她连忙拨打120,并报了警。

·

父母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赶来。

在医院见到的却是躺在病房里,用呼吸罩昏迷着的女儿。

心电图跳动着,发出点点声音,看到女儿浑身的绷带,温母忍不住痛哭出声。

警察立即追寻周围的监控,可是那条路监控很模糊,找到的嫌疑人也很模糊,而且进行过伪装(戴着墨镜,口罩,帽子)。

而且搜寻过女孩的**,进行DNA采样发现并没有其他的生物DNA,反而有避孕套的滑液。

警察皱着眉头对温父温母说,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准备十分充分,周围的垃圾桶也搜寻过,并没有发现丢弃的避孕套。

并适时的询问温父温母,女孩是否在生活当中和什么人出现过矛盾冲突。

温母灵光乍现,激动地拉住警察的衣服,通红的双眼含泪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恨意:

“一定是那个女学生——一定是那个女学生!她在学校就欺负过我家清清——肯定是因为不满!她在报复,她在报复!!”

“校园欺凌?温女士,你能具体展开说说这件事吗?对于那个女学生,叫什么名字?”

警察的神情严肃起来,毕竟这是一场恶性事件,病床中的女孩不仅遭遇了性侵,还遭遇了虐待,身上有多处殴打伤。

温母神情激动,警察有些担心她会气火上头,便又询问稍稍冷静一些的温父,让另一位女警官尽量安抚温母的情绪。

“是这样的,我女儿曾在三个月前遭遇了一场校园欺凌。为首的是一名叫穆蔚然的……学生,她们曾多次对我女儿做孤立殴打抢钱的事,我女儿甚至还为此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说着说着温父的语调悲伤,忍不住流下泪。

“刚开始我和她妈妈都因为工作繁忙,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直到后来她之前的班主任找到我们,和我们说清清不务正业,绝口不提她被校园欺凌的事。

我和她妈也是老糊涂了,居然相信了那个人的说辞……这件事逼的清清甚至差点跳了楼……

都怪我们……”

温父也忍不住掩面哭泣。

旁边的女警官安慰着安慰着,也忍不住为这个命运多舛的可怜女孩红了眼眶。

“因为这件事情,学校才终于开始重视。将那几个罪魁祸首给开除进了少管所,算算日子,她们应该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放出来了……”

几个警察相互看了几眼,决定将工作重心转向这个问题少女穆蔚然。

……

·

追踪了几日之后,发现几人果然有嫌疑,立即将那几名混混都抓捕归案。

那几个小混混明显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很快就全招了出来。

倒是穆蔚然嘴硬的很,像是料定了只要自己不承认,警察就不能定她的罪,但她显然高估了她的“队友”。

穆蔚然拒不承认自己参与过这件事,在警察问话的时候装作无辜,像是不知道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要不是有其他几个人的供词,警察当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但是其他小混混全部都招了,包括那个红发混混,而且供词都指向穆蔚然是主谋,是她提供了欺凌对象,并且提出了欺凌方法。

『根据****************** 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判处李某、张某、王某、宋某等人强奸罪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三万,受害者精神损失费七十万……

根据*********该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判处齐某、穆某等人故意伤害罪,有期徒刑四年……

根据************其中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判处穆某、齐某等人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数罪并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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