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瑾面对孟宴臣的请求欣然接受。
他算是想明白了,本身就是儿子不愿意的事情,逼着儿子去做,即使做的再好也没有意义。
孟怀瑾拍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眼前已经长大的孟宴臣,叮嘱他早点回来。
“爸爸再顶个十年八年没有问题,主要是你妈妈,母子一场,你别怪她。”
孟宴臣不知道自己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
先前态度那么坚决的叶子,突然作出这样大的转变虽让他措手不及,但也控制不住的想要过去看看。
对于叶子,他只想尽可能的让她好受一些,母亲做出那种事情,孟宴臣无法要求叶子再接受他。
对于叶子的条件,孟宴臣想,只要他能做到,那就满足。
“来了。”
叶子将孟宴臣直接请到了自己家里,孟宴臣到的时候,她已经让管家将行李一并收起来了。
她将灯光调的昏暗,就像当年在肖亦骁的酒吧里一样。
孟宴臣进门看见茶几上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酒瓶,心下一窒。
“嗯,你叫我过来……”
叶子的目光仍然聚集在即将上架的杂志身上,用下巴指了指茶几的方向。
“来喝点吧,很久没一起喝酒了。”
孟宴臣走上前,将酒杯摆好,依次往杯里倒酒。
洋梨的芳香散发出来,让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水果的芳香,清澈金黄的液体沿着杯壁流入,带起悦耳的声音。
他将少一些的那杯递给叶子,叶子没接。
“给我熔块方糖。”
他们相对坐着,安安静静的喝酒。
没有交流,连碰杯都没有,叶子小口啜饮,依旧翻看着杂志。
孟宴臣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正准备拿起来去接,叶子将手伸了过来,“给我。”
孟宴臣扫了一眼,是妈妈。
他将手机递给叶子,叶子瞟了一眼来电信息,直接将手机关机压在沙发的抱枕后面。
“付女士很担心你啊。”
叶子这才抬头去看孟宴臣,“你额头怎么了。”
孟宴臣的伤口没好全,现在还有一层薄薄的结痂。
叶子明知故问,这种伤口她曾经有过,是在爸爸的葬礼上生生磕出来的。
她没有想到付闻樱狠到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孟宴臣下意识的甩甩头发挡住伤口,嘴硬的说:“走路没注意。”
叶子噗的笑了出来,那这个地板还挺硬的。
她将喝了一般的酒递给孟宴臣,摆摆手说,太甜了,你喝了吧。
孟宴臣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方糖确实多了,他的嗓子有些发紧,于是拿起一边的水壶想要喝点水。
“谁让你喝水的,不是说好了陪我喝酒吗。”
孟宴臣无言以对,只好又倒上了半杯。
叶子清楚孟宴臣的酒量,满打满算也就刚刚的那一杯威士忌。
在酒吧兼职的时候,她每次给孟宴臣只倒三分之一那么多,倒几次对方就已经开始晕乎了。
她当时还在心里吐槽,喝不了硬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毕竟当时孟宴臣开的酒基本上都五位数以上。
叶子看着差不多了,丢下手里的杂志,学着先前看孟宴臣的视角蹲在地上。
“孟宴臣,我是谁。”
孟宴臣闻言抬头,眼神开始慢慢的聚焦。
“叶子。”
是叶子,你是叶子。
叶子满意的摸上孟宴臣的脸,用循循善诱的语气接着去问他:“我是飞蛾还是蝴蝶。”
“你是叶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同意来找我了。”
“我想补偿你。”
孟宴臣就这样看着她,眼里满是坚定。叶子突然觉得孟宴臣很乖。
她拽着孟宴臣的领带将他拉到了主卧室,将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
“孟宴臣,乖乖坐着,困了就睡觉。”
孟宴臣乖乖的坐在柔软的大床上,黑色的床单将孟宴臣衬的更白。
他就这样呆坐了一会儿,脑子晕乎乎的就想往下躺,又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家,不能随随便便躺在别人床上,他又坐直了身体。
孟宴臣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想找空调遥控器却找不到,他的眼镜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借着廊灯看看周围的景象,突然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
有人在洗澡。
这是干什么,不行,他要离开。
酒精让他的步子有些不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孟宴臣只觉得一脚深一脚浅,暗骂这该死的威士忌。
闻起来挺甜的,怎么劲儿这么大。
“你要去哪啊。”叶子穿着浴袍靠在卫生间门口,有些不满的看着孟宴臣。“我不是叫你好好坐着吗。”
孟宴臣的动作僵在原地,叶子走上前来又给他拽回到原点。她解开孟宴臣的领带,将它附在孟宴臣的眼睛上。
“睡吧,我在这陪你。”
叶子轻轻拍着孟宴臣,就这样持续了五六分钟,孟宴臣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脖子有点痛,还有点痒,孟宴臣下意识的想伸手去碰,却被一只手缠上了。
还有只手不安分的拽着他的衬衫下摆,很快就将它从裤腰里抽了出来。
“谁。”孟宴臣酒醒了一般,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叶子的家里。
他感觉眼睛被遮住,伸手想要去扯掉障碍物,这时叶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很近很近,孟宴臣甚至还能感受到耳边吹来的带着酒气的风。
“别动。”
那声音轻柔,带着些命令的意味。
孟宴臣颤了一下,对方显然是感受到了他的抗拒,那股热气缓缓离开:“你不愿意就算了。”
“你自己说要补偿我的。”
孟宴臣下意识叫住那抹温度:“不要。”
随后他将手缓缓放下,像是赴死一般卸下全部的力气,任由叶子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咔哒。”
孟宴臣一下子慌了,他没想到叶子竟然会玩这么大。
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让他对于这种事情有着莫名的羞耻,甚至连想都不去想,更不要提做。
所以他在叶子家看见晾着的衣服立马回避,出来的时候叶子还问他:“你发烧了吗。”
他立马抓着叶子的手臂,一把撤下眼前的领带,然后紧紧闭上眼睛。
看没动静,他微微睁开一条缝,叶子依旧穿着她的浴袍,孟宴臣才放心的将眼睛完全睁开。
“不可以,叶子,不行。”
孟宴臣拒绝。
叶子轻笑一声,眼神飘忽了几下。
“可是你的身体比你的嘴更诚实,你说我该听那个呢。”
叶子看孟宴臣作势要走,立马喊住了他。
“孟宴臣。”她侧卧在床上,单手撑着头,满脸都是笑意,眼底确是冰冷的。“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就永远别来。”
孟宴臣看着叶子的眼睛,仿佛被一双手扼住了喉咙,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我一定会来的。”
“你试试,上海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我会找到你的。”
“你试试。”
他最后还是被叶子拽了回去。
“叶子,你别这样。”
叶子觉得有些好笑,既然都回来了,还表现出这幅样子来。她俯身咬住了孟宴臣不诚实的嘴,让它别再出声扰乱秩序。
她灵活的撬开孟宴臣的牙关,感受到对方的局促和僵硬。
是不愿意吗,还是真的不会。
叶子有些恼怒,重重的咬了几下子,但也控制好分寸没让孟宴臣受伤。
孟宴臣还是抓紧了叶子,目光有些涣散,他喘着气,眼中露出一丝乞求。
他不想。
或许他们现在并不相爱,或许他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叶子,你还爱我对吗。”
叶子没说话,她很讨厌孟宴臣现在充满克制和悲伤的眼神,她还是看不得孟宴臣这样。于是她又将那条领带拿起来了。
叶子咬着孟宴臣的肩膀,想要将痛楚转移到孟宴臣的身上,伴随着孟宴臣的闷哼,一排清晰还渗着血的牙印出现在他的皮肤上。
孟宴臣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视觉的消失让他的感知更为清楚,他就像是在江中的一根枯木,在涛涛的江水中不知归处。
他终躺在在江边的淤泥里,慢慢的生长出一片叶子来,枯木逢春。
叶子的吻时不时的落下,她甚至还有心思在孟宴臣压抑的声音发出之前将它堵回去。
她轻轻揭开领带,看着孟宴臣被泪水洗刷过的,泛红的眼睛,轻轻的蹭蹭他的鼻尖,感受着孟宴臣带着酒气的呼吸。
“没事的,没事的。”
已经凌晨两点了。
叶子将睡着的孟宴臣圈进怀里,低头蹭了蹭他的发旋,回答孟宴臣先前问过他的问题。
“我不看月亮。”
我不看月亮,也不说爱你,这样月亮和你都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