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书从餐厅里出来,打电话给孟宴臣。
她喝酒了,开不了车。
孟砚书想起之前跟孟宴臣一起谈合作的日子,她的酒不是被孟宴臣喝掉,就是根本没人敢驳了孟总的面子来让她喝酒。
孟砚书每次只是稍微的喝一点点,然后立马用水稀释掉。
今天助理刚好有事,她只好硬着头皮给孟宴臣打电话,要他来接。
电话挂掉后,孟砚书隐约觉得有些心虚,孟宴臣生气了。
他告诉她在原地等着他那都不许去,随后把手里的文件朝着陈秘书一扔,拿着钥匙就开车来到孟砚书发的餐馆。
他下车把衣服披在孟砚书身上,将孟砚书塞进了副驾驶。
“我没喝多少。”孟砚书晃晃包里的小水杯。“而且我喝了很多水,没事的。
孟宴臣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将暖气开的大了些。
“别做了。”
“什么?”孟砚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孟宴臣。
“你这个项目谈完了就不要在继续下去了,你那些大板块我会找人帮你经营。”
孟砚书气笑了,歪头看着孟宴臣,装作好奇的问他:“然后呢。”
孟宴臣不说话。
她觉得脑袋有些发热,或许是因为微量酒精的原因,她将身上孟宴臣的衣服往后一扔。
“然后我就在国坤找个职位一坐,等着国坤出了点什么事的时候,联合妈妈一起给你推出去联姻是吧。”
孟宴臣把温度又调高了一些,表情还是一副坚决的样子,他拗不过孟砚书,她也不会因为孟宴臣的一番话就停止壮大公司。
“哦,我知道了。”孟砚书向后靠了靠,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对吧。”
孟宴臣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停下,他不想在大马路上开着车跟孟砚书理论。
“你自己身体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有病,我连脑子都有病,怎样。”
孟砚书的情绪激动起来,什么话都往外蹦。
“砚书,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孟宴臣伸手拿衣服,给孟砚书盖上。“国坤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不是你一个刚成立的公司就能解决的了的。”
孟砚书黑亮的眸子盯着孟宴臣,他的话在她脑子里转了几个弯。
孟砚书放松的笑了出来。
“哦,我说呢,你这是不相信我是吗。”
孟宴臣想要反驳,被孟砚书的话堵住了:“这么说,孟宴臣你就没想着有个结果是吧,我解决不了,你也不让我解决,是不是。”
孟砚书咄咄逼人,把孟宴臣问的无话可说。
昏暗的灯光洒在孟宴臣身上,他整个人都被一层阴影笼罩着,他起初只是心疼,不想让孟砚书每天累的要死要活,还要玩命的去谈合作。
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女大学生,又想起了许沁,再到眼前的孟砚书。
仿佛他对所有人的好,对别人来说都是累赘。
“说话,孟宴臣。”
孟砚书等着孟宴臣的发言等了很久,见对方迟迟没反应,又问了一遍。
孟宴臣身形动了动,声音极小,但还是传到了孟砚书的耳朵里:“我就是不想你那么累。”
他挑了个不肉麻的说,他在心里想了一大堆,什么我心疼你之类的话,他都没说出口。
孟砚书低垂着头,良久叹了声气。
“有时候觉得,就是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要这么难。”
真不知道上天在做什么,让两个各种意义上都不匹配的人看对了眼。
孟宴臣双手握紧方向盘,关节泛白。
“没关系。”孟砚书的语气变得轻快许多。“好事多磨。”
等回家孟宴臣依旧自顾自的将枕头往孟砚书的床上一放,然后跑去找孟砚书聊天。
两人达成一致,只要是需要应酬的饭局,孟砚书必须要带上孟宴臣。
“我也是股东,公司也有我一份,我怎么就不能去。”
孟宴臣端正的坐在侧面的沙发,眼神坚毅的盯着孟砚书。
“带我出去很丢脸吗。”孟宴臣故意逗她,没想到孟砚书真的点头,说确实很丢脸。
他顿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因为他年纪大,因为他长得丑?
不至于啊,自己跟孟砚书在一起之后就很注重保养了,每周都会抽出时间健身,还跟着肖亦骁去做形象管理。
“因为你在我旁边像个吉祥物一样说不上话,就会显得很呆。”
孟宴臣再次想起了过去孟砚书带着他在董事会杀出重围的日子,那时的孟砚书还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把一众老家伙,包括他都带来了不小的震慑。
“那你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歇一歇。”
孟砚书觉得有些好笑,她问孟宴臣,国坤到现在,你歇息了吗。
孟宴臣摇头。
“所以我也不会,我会一直做下去,一直到在任何情况下我都能给你兜底。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孟砚书将笔记本合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说到底,联姻就是找到一个可以供给公司相互依靠的靠山,在一方出现危机的时候,另一方及时的伸出援手,从而保证自家公司的利益。”
但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吃掉。
是相互帮扶,也是相互牵制。
“但是我很乐意给你做这个靠山,那你担心被我吃掉吗。”
说实话,如果是别人问他,孟宴臣真的会担心。
孟砚书这种商业鬼才,即使他拿出十分的实力跟她斗,到时候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场面,而且他血条空了,孟砚书也会吃个回血药然后笑话他。
孟宴臣打了个寒颤,看向孟砚书狡黠的目光。
“叮——”外卖到了。
孟宴臣去拿外卖,没有看见孟砚书在身后小声的嘟囔。
“嘁,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