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

　　表面上看，的确是顾御衍略胜一筹，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了主导位置。

　　可实际上，并非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他避重就轻转移话题的时候，辛灵就已经明白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本来她就没打算能够一次说服顾御衍帮忙的，这次来的目的更偏向于试探……

　　离开这里的顾御衍，在外面晃荡着，没有了之前那么想回去的心情。

　　少见地，他多了几分迷茫。

　　说不上那么在意，但在顾御衍心里，顾芩还是有一点特殊的。

　　自她进来这个“囚笼”到现在，也有三年的时间了。

　　对于仙境的仙子来说，三年的时光如同弹指一挥间那么短暂。

　　“养徒弟”的这段时间，顾御衍自认为也多多少少有点收获。

　　——如果你一定要问收获是什么的话，那么他只能借用顾芩当初的那句话了。

　　——“能收获一个徒弟”。

　　可是，顾芩对他来说是什么呢？

　　是少了点天分但足够努力，凑合着还能看看的徒弟？

　　是能给自己解闷、替他拂去孤寂之感的朋友？

　　是和自己一样被算计与利用，与所谓宿命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倒霉蛋？

　　还是勉强可以算得上惺惺相惜的知己？

　　天空渐渐染上了橘红色，顾御衍将那团成了乱麻的东西抛之脑后，踏上了回程的路。

　　算了……

　　这种想不明白的东西，顾御衍索性就不想了，反正也不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可惜后来的结局赤裸裸地打了他的脸，这影响可是大了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先不提。

　　—

　　听到顾御衍说的那句“我又不拦你”，顾芩真想拆开这家伙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在她听来，这句话几乎就是冷暴力版的“逐客令”。

　　再三的深呼吸，压住自己暴躁的小脾气，顾芩劝诫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打不过顾御衍。

　　顾芩皮笑肉不笑，“借你吉言。”

　　阴阳怪气的话，又不是只有他会说。

　　仿若听不出这是阴阳怪气一样，顾御衍还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嗯。”

　　自从顾芩说完这句话，她把更多的时间都投入到提升自己的法术上去了。

　　不过，平常该准备的一日三餐还是不会少的。

　　“吵完一架”以后，顾御衍也发觉了她不同寻常的那面。

　　顾芩的话少了，有时候他刚想开口和她聊点什么，嘴巴刚张开，她放下东西就走了。

　　好歹是世王的一部分，顾御衍身上也是有点身为强者拉不下面子的小毛病。

　　她走了，他也就不说了。

　　与此同时，顾御衍发现顾芩修炼变得勤快了，法术上的进步也明显了很多。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只是，他冥冥之中总觉不应该是这样的，心里莫名地，有一点堵。

　　觉得这里的日子也有些无趣了，顾御衍借着“赴会”的由头离开的频率也高了。

　　10次“赴会”中，只有2次是真的和辛灵谈话的。

　　谈来谈去还是那些话，顾御衍的态度也没有变……

　　其余的那几次，他有时候在仙境逛，有时候去了人类世界，全看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