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你想去上学？！”

“是，哥哥…你不乐意吗？”严浩翔委屈地坐在摇摆双腿，贺峻霖站在他面前，一脸不可置信。

“我…我很高兴你能开始和正常孩子一样上学，但我真的，我真的…”贺峻霖的声音颤抖着。严浩翔上的一直是国际学校，一旦开始上大学就是要出国，贺峻霖又被工作压力缠地脱不开身……

如果严浩翔想开始上学，那怕是一年内很难见到了。

“我知道，我如果去上学，你是一个什么后果…我想清楚了。”严浩翔脸红道，“我…我觉得，我要开始上学了，不然在外面你都要被嘲笑，说娶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老婆……”

“不会！怎么会呢？”贺峻霖双手紧紧握着，浑身颤抖，眼眶红了。

“哥哥…我已经选了走国际路线，我必须要去国外，否则读国际学校怕是也没什么意义了……”严浩翔眼神躲闪，不敢去看贺峻霖的脸。

贺峻霖霎时间感到呼吸困难，冲进洗手间锁上了门。

严浩翔终于敢抬头，看向洗手间关闭的门，什么也不说，钻进了被窝里。

贺峻霖双手撑在蓄水池两侧，大口呼吸着，脸色通红。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好狼狈。

可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将毛巾浸入冰水中，手被冻得通红，却面无表情。他拧干毛巾，敷在脸上，呼吸逐渐平缓。“贺峻霖，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一个人要离开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见不到了不是吗？”贺峻霖的心仿佛被撕扯开，恒生两个新的生命，互相伤害和纠缠，是留严浩翔，还是放他走。

再出来时，倒也没过去多久。贺峻霖躺进被窝，紧挨着严浩翔。

他很久没这么跟一个人如此紧贴过了。

他握住严浩翔的手腕，“你去吧，我不拦你。好好学习，保护好自己。”

严浩翔转头看向贺峻霖。

“哥哥，我会想你的。”

“我记得你不是说，你不想再社交了吗……”

“认识轩哥之后，认识程程哥哥之后，我好像……我觉得我想要认识更多人，我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我不想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我想成为更好的人来真正和哥哥站在一起……”

贺峻霖听得揪心极了。

“好…你什么时候走？”“圣诞节假期结束，他们那时就开始下学期了。”

“那你……很快就要走了吗？行李什么的要我帮你准备吗？你去一次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嗯……我可能，很久之后才能回来了。十个小时的飞机，一个星期做两次未免太过积极……”

“十个小时？你去哪国？”

“Y国。”

“嗯……睡吧，好好准备一下出国……”

“不，哥哥。”

“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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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心里猛的弹跳一下，极速收缩。

“你还没有成年，我不能……”

“可是哥哥，我等不及了。”严浩翔转过身，面颊红润，双眼悲哀地看着贺峻霖那双深情而担忧的眸子。

他吻了上去。

很热烈地吻着。

“浩翔…我求你……不要……”

“哥哥，你今晚推不开我了。”

“我们可以不做，但让我吻个够吧。”

“我多担心我离开后，下一个吻你的人不是我……”

分别那天，贺峻霖目光哀怨，拉着宋亚轩的手，目送那个最爱的男孩离开自己的视野。

贺峻霖心里莫大的空虚感随之爆发，波及眼窝，眼泪喷涌而下，突然失重倒了下去。

“宋亚轩…亚轩…你说我怎么办，怎么办啊……”贺峻霖靠在宋亚轩肩头泣不成声，全身剧烈抖动，“他会回来的，会回来的，那我呢？我在哭什么……严浩翔……我好担心他…我是不是有病，他又不是跟我分手了……”

宋亚轩只是拍拍他的肩，脸上神色也不好看，眼角有一丝晶莹，“好了，我们回家。”

贺峻霖，他居然哭了。

宋亚轩只在一年前，他的生命开始转折才见到这番景象。

他认识贺峻霖五年，只见过他哭过两次。

那是一个几乎毫无感情类似机器的人类，居然也会为情所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