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玉辞去找万太妃,人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素儿听说了这件事后气愤到不行,原来春燕就是个笑脸虎。表面上笑嘻嘻的,就是个热心肠,结果背地里耍阴招!还有万太妃,公主可没有惹到她,可她居然想让公主失了贞洁,简直是可恶至极!
她听说万太妃主动找上门来后,对着门口呸了一声,“什么太妃,公主您可不要理她,莫要再被她给害了。”
“无妨,叫她进来罢。”玉辞只是淡淡地笑笑,仿佛昨夜那个被折磨的惨兮兮的人不是她。
万太妃进了绯华宫,玉辞对着身旁的椅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万太妃顺势坐下。
“华卿公主,叨扰了。”
万太妃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脸色比先前要差了一点。玉辞深深地看了万太妃一眼,没有说话。
见玉辞无动于衷,万太妃只好开门见山:“昨夜是我出的主意,华卿公主莫要怪罪子孟,若你要解恨就尽管对着我来罢。”
“太妃言重了,我可不敢治太妃的罪,只是……”玉辞悠悠叹了一口气:“新帝生性多疑,定是容不下我的祖家。”
“你是要我保住李家?可李家是四大世家之首,家大业大,香火延续了百年,新帝恐不能拿它怎么办。”
玉辞皮笑肉不笑地斟了一杯茶:“平常新帝的确治不了李家的罪,但万一李家试图谋反呢?”
“李家有意谋反?”
“呵,就算不是新帝也定会让李家谋反。就像同是四大家族的董家,莫名其妙就被抄了家。朝堂之上定会有人站出来反对,但都被新帝所斩杀,这招杀鸡儆猴,你看谁还敢站出来?其实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她们相对沉默了一阵,玉辞又说:“这背后定有太后的手笔,傅家眼看一天比一天衰弱,太后狗急跳墙,肯定会有所行动。而傅家的衰弱有大半原因是其他几个世家压迫的,所以太后得想办法除掉几个世家。”
万太妃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怕我去告密?”
“太妃与太后斗了二十几载,恐怕巴不得她落得个悲催的下场。至于新帝,我即将去和亲,他不能把我怎么着,不然怎么跟北元交代?大不了真的起兵谋反,也不是没有胜算。”
若是等虞枫玺下手后再起兵谋反那就晚了,毕竟虞枫玺既然下定决心除掉李家那定是有准备的。
“华卿公主,我本就是来请罪的,怎么会不答应?只是万家没什么势力,怕是帮不了什么忙。李家满门忠烈,就算新帝要除掉李家,李家也不会谋反。”
听了万太妃的话,玉辞挑挑眉,似乎再说:你就那么相信李家不会谋反?
未来的事她可说不定,虞枫玺抄了董家,杀了舅舅,她定会为他们报仇。如今虞枫玺登上帝位,他不是最看重帝位吗?那她就要夺了虞枫玺的江山!
她是不喜欢后宫,但她可没说她不喜欢前朝。似乎权利,也不错!
“万太妃是否应下?”
万太妃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声:“我应!”
晚上,素儿冲进了房里,玉辞训她:“怎么总冒冒失失的?”
“公主,婉姑姑被带到了养心殿的地宫里!”
玉辞猛的站了起来,“谁说的?”
“皇上身边的林公公来这里说的。”
玉辞撑住桌面,虞枫玺又要做什么?
到了地宫,虞枫玺站在门口,矜贵的身姿与周围阴森可怖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婉姑姑被铁链束缚住手脚,但除了头发凌乱,衣衫上全是尘土以外好像没有哪里受伤。
“我们来做一场交易。”
玉辞紧紧攥着拳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什么交易?”
“你把李家军的令牌给朕,朕就放了这个从小照顾你长大的丫鬟。”
他是如何知道祖父把令牌交给我的?玉辞想。但她很快就想通了,李家只有她一个独女,万一哪天老将军和夫人离去了,那就没人能找到令牌了,所以老将军将令牌给了她。
婉姑姑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动作轻微,旁人无法察觉。
玉辞浑身都是凉的,她轻笑道:“陛下如何认为臣女会为了一个贱婢而把祖家的令牌交出去?”
虞枫玺低下头,玉辞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只知道现在虞枫玺捏住了她的软肋,只有她不认这个软肋,那婉姑姑对于虞枫玺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在你交出令牌前朕不会放了她。”
“要让陛下失望了。”
“送华卿公主出去。”说着,几个人就想来抓玉辞,玉辞拍掉他们的手:“本公主自己走。”
虞枫玺也出了地宫,看着玉辞离开的背影,他心里隐隐作痛。胡义声从暗处走出来,道:“得罪完了。”
“都这样了,朕也该死心了。”虞枫玺一边叹气一边往回走。
“朕等着你来报仇。”虞枫玺释怀地笑了笑。
太后站在龙椅跟前等着他,看他来了一把将他按在龙椅上:“儿啊,你怎么不听母后的话呢?收了李家的令牌,架空他们,再把剩下的东方家除掉,你就真正掌权了。”
虞枫玺冷冷一笑,怕不是他掌权,而是傅家掌权,太后掌权。
“母后等着瞧吧。”虞枫玺笑着,但那笑叫人毛骨悚然,太后结结巴巴地应了声:“好……好。”
“不喜欢。”
太后愣住了:“不喜欢什么?”
“母后给朕找的那些大家闺秀。”
“你也不小了,后宫空无一人,不要大家闺秀难道要乡野村妇?”太后凤颜薄怒,虞枫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就算是笼络大臣也要将人收入后宫吧。
说罢她就扬长而去。只是她一走,屏风后就走出一位衣衫半褪的美貌佳人。
“陛下。”那尾音都够绕房梁几圈了,是真正的“余音绕梁”。
“你是谁?”
那女子媚眼如丝,看着虞枫玺更是羞的低下了头。没想到陛下竟是如此的天人之姿,这简直是太好了!
“臣女名杜柔儿,是家父是吏部的侍郎。”
杜侍郎?虞枫玺想了想,才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攀附权贵,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价值。拉拢他也没什么大作用。
他揉了揉眉心,大喝道:“滚出去!”
杜柔儿一惊,连忙跑了出去。这她都快贴到虞枫玺身上了,温香暖玉就在眼前,这怎么能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