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长公主府内,安阳长公主在产房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产婆鼓励着她:“长公主,再用力一点儿,马上就出来了!已经看到了……”突然产婆惊呼道:“遭了!小殿下胎位不正!”
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婉姑姑刚换了盆水,进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那水盆“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婉姑姑睁大了眼睛,连忙问那产婆:“小殿下胎位不正?那长公主……”她捂着嘴,那眼泪瞬间滑落。
“别瞎说,长公主会没事的!”产婆一边说着,一边让另一个端水的丫鬟将盆子放凳上。
可惜事与愿违,在小殿下诞生的时候,长已公主精疲力竭,气息微弱。产婆连忙将小殿下抱到长公主身边,激动地说:“长公主!小殿下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唉,长公主!”
长公主看了看满脸皱子的女婴,尽管女婴身上满是羊水与鲜血,自己气若游丝,但她仍然强撑着亲了亲女婴的小脸蛋,把两块玉佩放在了女婴身上:“孩子,母亲愿你风姿卓越、冰清玉洁,你的名字……玉辞……”
“啊!长公主她……她……薨了!”产婆叫道。而婉姑姑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快,快去通知陛下!”
……
圣驾亲临公主府,天子最亲的妹妹难产而死,那驸马呢?
驸马之前是将军,前八个月便领军出征了,没想到此一去长公主便难产而死,他们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京城上下,谁不知道驸马和长公主琴瑟和鸣,夫妻恩爱至极。
玉辞自小没了母亲,已经够可怜了,谁能料到她的命运如此舛,这马上就有人上前禀告说:“禀陛下,驸马奉命领军出征,谁料东漠使阴招,驸马已战死。”
南昭帝摸摸胡子,心中悲凉,他坐在大堂里,叫婉姑姑将小玉辞抱过来。他接过小玉辞,看着女婴还未睁开的眼,他疼惜地摸了摸女婴的小脸:“她可有名字?长公主和驸马可取过?”
“回陛下,长公主与驸马在很久之前就想好了,小殿下若是女孩儿,便叫玉辞。”
“玉辞?”南昭帝望着怀中女婴,温柔地说:“玉辞,朕是你的舅舅,你的父亲是南昭的镇国大将军李赋,你的母亲是南昭的安阳长公主虞洛儿。而你,李玉辞,是南昭的郡主,封号华卿。”
最后公主府便跪倒一片:“参见华卿郡主!”
南昭帝站起来,大声宣布:“往后这公主府的唯一的主子便是华卿郡主!安阳公主府改名为华卿郡主府!华卿郡主在十岁之前交由太后抚养。”
李玉辞被送养宫中,受太后与南昭帝宠爱,这一晃就是三年……
“唉,听说了吗?陛下与太后娘娘有意要将华卿郡主内定为太子妃呢!”
“华卿郡主才三岁啊,再说,她与太子就没见过!”
“那又如何?我跟你讲……”
李玉辞听着不远处宫女的谈话心生疑惑,她喃喃道:“华卿郡主不就是我吗?太子又是谁呢?什么是太子妃?”
说着她飞奔回寿康宫找到太后。
此时的太后正在院里的凉亭处坐着,神情严肃,旁边坐着皇后。凉亭下的道上还跪着端妃和陶昭容。
“外祖母!”李玉辞提着裙摆小跑着扑过来,太后见了她立刻展露笑容,伸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小玉辞,怎啦?”
一边的皇后也笑了笑问:“小郡主真是活泼可爱,是否又遇到了什么趣事,不如与舅母一同分享?”
南昭帝比长公主大了十几岁,这皇后看上去也才与长公主的年龄相近,按理说玉辞对她也该有种对母亲的亲近。可不知怎的,玉辞对她就是不喜欢,或者说玉辞总感觉皇后不喜欢自己。
于是小玉辞摇摇头,怯生生地回答:“没,没有。”
皇后见状只得讪讪一笑,没再说什么。
太后抱着玉辞与皇后说:“这破烂事儿就你解决一下吧,哀家先进去了,就辛苦皇后了。”随后就回殿去了。
“那是自然,儿臣恭送母后。”皇后赔笑着起身相送,见太后走远了,那眼神立刻狠毒地望向地上的两位:“好哇!本宫让你们给万贵妃使点绊子,你们就这样干!翠芝,掌嘴!”
殿内,太后坐下,将玉辞放在腿上,问:“怎么那么急?”
“回外祖母,刚刚有两个人在说玉辞是内定的太子妃,太子妃是什么呀?”
太后听后一怔,随即笑着说:“不可外传,太子妃就是储君的正妃,未来的皇后娘娘。”
“未来的皇后娘娘?不要!玉辞才不要成为皇后娘娘!”小玉辞眉头紧皱,抱起了小手。
三岁的孩子哪里知道皇后的含义?太后大笑:“为什么呢?”
小玉辞思索一番,摇摇头:“不喜欢皇后娘娘,所以不想成为皇后娘娘。”
太后不再说话,她并没有一定要在小玉辞小时候就让她顶着个未来皇后的名号,这样会给玉辞产生负担。
她只想让玉辞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只是国师说玉辞有凤命,除了凤命还有……唉,只不过她的凤命不在南昭。太后不想玉辞远嫁,即使要成为皇后,那就成为南昭的皇后!
良久太后才开口:“玉辞,你可愿拜国师为师?”
“国师?是那个生的很好看的阿伯吗?”
“是啊,你可愿他做你的师父?”
“愿意!”
“好。”太后轻轻摇晃玉辞。国师东方蘅和太师方至远是好友,二人常在一起讨论学术,而太子是太师的亲传弟子。也许这样太子和玉辞就能聚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
……
不日,玉辞就被送到了国师所在的清禾苑。管家连忙迎了上去:“哎哟,郡主来了!国师大人还在与太师大人对弈呢!在下带您先随意逛一下吧!我们这清禾苑……”
管家还在忘我地介绍,结果一扭头发现就发现小玉辞不见了,跟来的随从早已去追小玉辞了。
“你是何人?为何攀在这墙头?”玉辞睁着大眼睛问墙头趴着的八九岁男童。
男童一惊,从墙头摔了下来:“哎呦喂!”还好那墙不高,男童摔下来后拍了拍身上的灰,恼怒地看着面前这个身着粉衣的小团子:“哼!你又是谁,还得孤摔下来!”
“本郡主就是圣上亲封的华卿郡主!你又是谁呐?”小团子拍了拍胸脯,骄傲地说。
男童叉腰大笑:“原来你就是那无父无母,寄养皇祖母那儿的华卿郡主李玉辞。孤可是南昭的储君,当朝太子虞枫玺!”
玉辞凑上前去,用尽浑身气力推到了虞枫玺:“哼!本郡主才不是无父无母,本郡主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母亲是安阳长公主!”
虞枫玺爬起来,看着手里拿着一朵不知从哪儿采来的牡丹的小团子,使劲捏了捏她的脸,恶狠狠地说:“放肆!孤让皇祖母打你屁股!”
“本郡主……”玉辞拍到他的手,刚想争辩就被婉姑姑抱住了:“郡主啊,您怎跑得如此之快,奴婢都追不上了。”
“哼!”虞枫玺不屑地冷哼一声,婉姑姑才注意到他,连忙拉着玉辞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玉辞撇着嘴,不情愿地福了福身子:“玉辞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