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年（4）

除夕这一天，孟嫣和黎玥冉像往年一样，在军区大院里吃年夜饭。不过今年与往常不同。餐桌上多了一位客人。

年夜饭对苏哲宇来说并不陌生，每年这个时候，程锦绣会准备丰富的晚餐，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是其乐融融中少了些年味。

军区大院是在近郊区，大院四周都有重重的卫戍站岗。除夕夜，留下来的军人都会轮班聚在军区私家餐馆里，都是年轻的热血男儿，在一起久了，感情深厚，饭席间那叫一个热闹。

老首长府邸的餐厅里，三位长辈和四个晚辈聊着家长里短。

这样的场景，孟嫣上小学的时候还梦到过，现在变为现实，说不出的温馨。晚辈里，方信远最为年长，也早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老首长夫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问起他现在的感情状况。

老首长夫人这些年其实早把黎玥冉当半个女儿半个媳妇对待了，只是方信远从来没有透露过半点意思，她也不好强求。

方信远妈，我和你说过很多遍，我现在的心思全在部队。

方信远的这个借口用了十几年，屡试不爽。

果然，老首长夫人没有再就着他感情上的事情继续说下去。

比起自己夫人，老首长明天更加挂念部队里的事情，但纪律摆在那，又是除夕夜，他当然不会和方信远聊政治、军事。 老首长简单问了大致的情况，就开始关心起苏哲宇现在的事业。

天宇选择将主力项目放回国内，这不仅仅会影响A市的商业圈，对国内的经济也会产生影响。天宇所掌握的关于量化和大数据的金融资料，足够其在任何一个领域大展拳脚。所以老首长于公于私都很关心天宇的近几年走向。

孟嫣听着身边的男人言简意赅的回话，仔细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枯燥的项目策划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得吸引人。

外婆习惯早睡，饭后孟嫣先送外婆回家。离开老首长的府邸后，外婆终于问起孟嫣和苏哲宇之间的事情。孟嫣没有说实话，她也不想外婆有了期待又失望，所以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下她只说两人现在是很好的朋友。

外婆没有继续问下去，在孟嫣离开之前，将一个红包放到孟嫣手里，笑道，

外婆小嫣啊，新年快乐。

孟嫣外婆，也是，新年快乐。

后院，黎玥冉正拉着方信远陪她一起放烟花。苏哲宇立在落地窗旁，看到孟嫣后，径直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

苏哲宇今晚和我回去。

苏哲宇在说问句的时候常常用陈述句的语调，所以孟嫣这次直接把他的陈述句当作问句了。

孟嫣玥冉的假期结束后，我再去你那，好不好？

苏哲宇没有回答，这时候门外响起一连串的爆竹声，孟嫣没等苏哲宇说话，拉起他往院子里走。上一次一起看烟花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记忆中的烟花和眼前的重叠，就好像一切都回来了。只是烟花易冷，璀璨过后，会不会只剩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