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加油！

物理课上，老师吩咐把随堂测试的试卷发下去，不是正式考试，也没这么多要求，答完可以提前交卷。

拿到试卷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简单翻了下试卷，看看有没有印刷错误的地方。

沈耀填好自己的名字，飞快地完成了题目，正欲起身提交答案的瞬间，赵晴晴也恰好解毕，只是稍晚一步。

她随即起身，走向讲台递交了自己的答卷。

两人几乎是同一瞬间放下了卷子。

她轻轻抬起眼帘，与他目光相接，阳光洒落他的眼角边缘，晕染出一片柔情。

沈父的生日即将来临，在这一天，将共同宴请重要的商业伙伴。为了挑选一份能彰显父亲身份的礼物，他们三人一同上街购物。

沈母紧紧拉着弟弟的手，沈耀跟随在他们的身旁，沈母提到弟弟幼儿园的事。

“亮亮前些日子，幼儿园有个关于理想的小讲题，人家小朋友的梦想都是当宇航员，当老师，当警察，耀耀，你猜亮亮的理想是什么？”

“什么？”沈耀顺嘴一问。

沈母紧紧地握住沈亮的手，引领着他登上扶梯，而沈耀则站在他弟弟的身后。

“司机。”

“为什么？”

“亮亮，和你哥哥说说为什么会想当司机。”沈母拉了拉沈亮的小手，温言道。

“因为哥哥上学很辛苦，我要送哥哥去上学。”

“那你以后真的当司机了会不会很快乐？”

“和哥哥天天在一起我就很快乐了。”

弟弟稚嫩的童音，让沈耀心弦不禁为之一颤，他温柔地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弟弟的头顶。

“妈，当我妈前，您的理想是什么？”

沈母笑而不语，带着他们兄弟二人来到滑冰场，滑冰场的中央，一片晶莹剔透的冰面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滑冰场上的人们犹如一个个优雅的舞者，在冰面上翩翩起舞。

他们身着滑冰服，在冰场上，蝴蝶翅膀般轻盈飘逸，似精灵般灵动自如，滑行姿态优美动人，时而如风中杨柳，婀娜多姿，时而如疾驰的箭矢，迅速而稳健。

看到自己热爱的，沈母眼里泛着光芒。

“你不是问我，我的理想是什么吗？”沈母对着冰场抬了抬下巴，眼圈泛红：“就是这个，我以前是花滑队的，和你一样，拿着数不清的荣誉，众星捧月。”

“既然出色，那为什么不继续了？”

沈母眼里的光渐渐暗下来：“你爸说，这个和速滑不一样，那才是真正的运动，这些都是取悦人的表演，我呢，没什么天赋，在冰场上折腾了不少年，年纪大了，怕折腾出病，就退了，后来，就有了你，做了妈妈。”

沈耀看着她暗淡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他和母亲，是活在父亲不断PUA下的，她被框在了贤妻良母的框架，他被框在了年级第一的框架。

“我要看妈妈滑冰。”沈亮跑到沈母面前，拉住沈母的手：“我要和妈妈一起滑冰。”

沈母蹲下来：“妈妈很多年都没滑冰了，怕是站都站不稳了。”

“我爸错了，花滑和速滑各有各的独特挑战难度，花滑需要掌握各种难度较高的技术动作，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多个技术动作，对体力心理素质的要求较高，花滑是一项很美的运动。”

沈耀跑去滑冰鞋柜那拿了一双滑冰鞋，放在地上：“妈，试试吧，我和亮亮都想看看，当年的你。”

“妈妈，我要看妈妈滑冰。”沈亮期待拉着沈母去座位处换鞋。

有两个儿子的鼓励，沈母去更衣室换上滑冰服，穿上滑冰鞋，站在入口，她犹豫了，多年没滑过了，乍一试，跃跃欲试中带点紧张。

“妈，加油。”沈耀看出她的紧张，鼓励道。

面对儿子的鼓励，沈母长吸一口气，捏了捏手指。

踏上冰面，翩然起舞，滑行轨迹交织成一幅美妙的画卷，如同一首优美的交响乐，奏响着滑冰场上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回到了那年满身荣誉，闪闪发光的自己。

这可是头一回，沈耀瞧见母亲的眼眸闪烁如星，亮得惊人。

他心里明白，母亲对这项运动，那份热爱早已深种，只是被父亲硬生生地压制下去了。

这才是活生生的蒋梦瑶，满载热爱，头顶荣耀，光芒四射，而非仅仅挂名的沈家太太。

那并非是对她过往辉煌的赞誉，而是对她曾经的荣耀选择了无视。

她，生动活泼，明眸善睐，可不是任凭“贤妻良母”这个标签束缚其耀眼光芒的主儿。

“妈，加油。”沈耀竖起大拇指给母亲鼓劲，眼里闪烁着对母亲的赞赏和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