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经散几乎马上就起了作用,杨盈费力的将杨行远扶到了床上。
这个针上的药她本来不知道是什么,但看杨行远因为不可置信和慌乱而乱动的眼珠子,就知道元禄怕是涂的在合县大杀四方的药。
这样也好,至少不担心普通的药起效慢,杨行远将安国人闹进来。
杨盈将凳子端到杨行远床边坐下:“臣弟本不敢来这异国他乡,丹阳王兄也没有给臣弟什么好处,不过就是财帛动人心而已。”
“不过皇兄,你此番的境遇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的一意孤行才造就的吗?你如今还在这好生生的活着,但是当初跟随你上战场的数万大梧将士,却只能被安国人随意的处置!”
“因为你丢失的蔡,许,景三成百姓因为安国的苛税不得不过得更辛苦,才能勉强度日。无数因为你而失去父亲,失去兄长,失去丈夫,失去儿子的百姓,对他们,你一句惭愧都没有吗?”
杨盈从怀中掏出宁远舟在归德原找到的战旗,扔在杨行远的胸膛上。
“在臣弟眼中,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帝位和权力,百姓的生活,将士的荣誉都更加务实宝贵。”杨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
“在天门关为保护你而死的留到糖果天道缇骑柴明等人,在梧国蒙受冤屈,朝堂上的人将天门关战败的原因归结在他们身上,说他们军前擅权,出卖军机。皇兄,你要还有一点良知,就知道宁大人与我是为何而来。”
杨行远忙不迭眨眼,示意自己写。
杨盈将解药混在茶杯里搅了搅,左手喂给杨行远。
右手上的暗器也是蓄势待发的状态,就放在杨行远脖颈处。
“皇兄老老实实写了,臣弟与宁大人自然竭尽全力救您回梧。”
杨行远解了药身上还是软的。
杨盈当然不会完全给他解了,所以放进茶杯的解药只有一点,喂药的时候还洒了不少。
“朕这就写,皇弟可否先,”
他小心的指了那个六道堂信物,杨盈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他呢?一个自私自利的君主,先前还怀疑宁远舟的是否真心营救他,雪冤诏拿不到手,杨盈是不会松懈的。
杨行远见杨盈不为所动,也害怕使团真的不再营救他,所以扶着周围的东西,缓慢坐到了桌边上。
这时守在外面的范东明开始高声催促:“陛下,时间到了。”
杨行远刚想应答,让范东明进来,却被杨盈威胁闭上了嘴,杨盈回应了范东明,让他再等等。
被杨盈镇压的杨行远苦着脸拿起毛笔,写了雪冤诏,只是没有画上画押,直接盖了私印。
“写好了。”
杨盈点了点结尾的地方:“皇兄亲征在外,传回国的圣旨除了私印还有只有您和章相才知道画押,臣弟与宁大人的出使都是章相一手促成的,你猜臣弟知不知晓呢?”
她就这样好以整暇的看着杨行远变了脸色。
杨行远补上了画押,本想画一个错的画押再试探杨盈一次,但杨盈轻拂腰间玉佩的手让他不敢如此。
那是密令,是只有章崧才有的密令,这梧国上下,上到兄弟下到臣子还真是一个想要他回国都没有,只有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