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杆处首领看着出现在自己的桌子上的纸条,心里一阵发凉,什么样的人在戒备森严的粘杆处出入自如啊。
他屏息观察四周,确认没有陌生的气息,他才缓缓拿起纸条看起来。
纸张很新,字体是标准的馆阁体,没个十年八年是练不成的,而且馆阁体只有前朝的大臣才会,宫妃宫女大多写簪花小楷,太监不允许识字,更别说写了,皇子如今都还小。
他又摸了摸纸的材质和墨迹。
纸是很普通的半熟宣,墨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今日写的。
他一时没有头绪,便看起了内容。
“海贵人、纯妃联合害二皇子。”
夏刈大惊。
这件事可不好办。
如今皇上虽然接手了粘杆处,却并不启用。
虽然没有裁剪规格,但是也并未安排事务,如今不过是个摆设。
若是贸然向皇上禀报此事,若是个乌龙,自己这个首领也就做到头了。
但若不禀报,二阿哥真的出事,粘杆处知情不报,也是难逃处罚。
夏刈围着书案走了两圈,决定安排人手盯着海贵人与纯妃,若真的动手,自己直接拦下。
就说皇上并未停止粘杆处监察之职,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粘杆处都会有好处。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纸条,背后之人到底发出几条。
素练与夏刈不同,她拿到纸条,被吓得六神无主。
二阿哥是娘娘、富察家唯一的指望,万万不能出事。
她急忙带着纸条去找皇后。
两人都方寸大乱,连夜招来二阿哥的下人几番敲打。
要说,这富察琅嬛也是糊涂,如今已是夜深,将所有的奴才都叫来熬夜,第二日哪有精力伺候小主子。
不得忙中出错?
果不其然,魏嬿婉正可惜那个小宫女逃过她的报复,就看到有宫人连怕带滚的冲向养心殿,口中高呼。
“二阿哥薨了。”
魏嬿婉混在宫人里,并不明显,看着皇上带着人匆匆往撷芳殿去。
二阿哥命该如此吧。
魏嬿婉轻轻叹了口气,跟着宫人该干嘛干嘛去,至于背后的凶手和推手,自有皇上料理。
魏嬿婉忙碌了一天,回到住处,居然发现进忠在门口等着。
“你今儿怎么有空?”
进忠不是第一次如此了,基本有空都会来见魏嬿婉一面,但今日二阿哥出事,他应该有的忙才是。
他不似,往常一样笑着迎上去,而是面色凝重的站在门口,等魏嬿婉过去。
“这是怎么了?”魏嬿婉疑惑的问。
进忠拉着魏嬿婉进屋,反手将门关上。
压低了声音:“皇后宫里的纸条是你放的?”
魏嬿婉机敏一笑:“什么纸条啊?出什么事了吗?”
进忠看她神色不似作假,但是在不放心,如今多事之秋,魏嬿婉万万不能牵扯进去。
“你安心待在房里,别的事别插手。”
又想到海兰曾经斥责过她,便又接着说:“海贵人、纯妃谋害二阿哥,海贵人赐死,全家流放。纯妃皇上念在她生养有功,贬为纯贵人,永不晋封。”
魏嬿婉装作惊讶又害怕的样子,连连承诺最近除了上值哪里都不去。
进忠这才不放心的走了。
魏嬿婉不打算多做什么,高端局,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一招致死。
如今也不用再多做什么,多做多错,若是海兰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这么早就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