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的都已经走了,那干活的就算有意义也不可能在没有主事人的情况下抗议,所以大臣们只能先离开大殿。
出了大殿,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新政若是真的实施下去,怕是全川都要震荡啊!”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顶头上的那几位打算怎么办,咱们这些小官,既没有几分余田也没有多的良宅,只听吩咐行事就是了。”
先前说话的大臣仔细一想,可不就是这个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小官们虽不敢将无所谓的态度摆在脸上,但也没有真的无所谓,心中还是想在这件事情上获得一点利益。
早朝一退,推行新政的旨意就传遍了首都。
世家子弟脸色难看,毕竟这新政若是真的实施了,自家不知要交多少的税。
商人则面色凝重,虽然经商的范围和途径都多,但是商税加重,也不知自家还能不能有这多赢利,还有产业税,商人什么多啊?
妾室田宅铺面啊!这些都要收税的话,得是多大一笔钱啊,得赶紧找关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个一回事。
商人地位低是没错,但是也不能抓着一只羊使劲薅。
而一二品大臣们,下朝后连卯都没点,直奔御苑求见川主,这些都是要找川主掰头,要个说法的。
这边刚到御苑就被神神秘秘的李全引到书房隔壁的殿内。
川主和尹峥坐在书房里,喝着热茶,下着棋。
“父亲,怎么不让儿臣今日在早朝上与大臣们说明,而是选择下朝后呢?”尹峥盘着十八子问道。
川主慢条斯理的回答:“朝堂上的臣子若是死谏,那么这件事不得不重新商议,而正好朝堂上有位两朝老臣,最会的便是这招。还有一些很会偷奸耍滑之辈,惯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谋名声。”
“可是齐老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而且他一心为民,怎会反对减税呢?”
川主笑着摇头:“并非如此,齐老虽爱民,但他也是古板之人,最是看重士农工商的秩序,他定会反对重商之举,你且好好想想怎么劝说吧。”
说着扔下手中的棋子,看着尹峥认真道:“今日之事,阻力最大的是哪个环节你可清楚?”
“儿子觉得是产业税和国家定租。”
川主欣慰一笑,反问:“为何不是重商?毕竟大臣们很在乎士农工商的秩序不是吗?”
尹峥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重商不代表要提升商人的地位,旨意明确了推行商业但是加重了商税,限制了商人经商的范围,所以有点脑子的大臣都会知道,朝廷之事想开源而并非颠倒秩序。”
想了想又说:“既然不会影响士大夫们的社会地位,重商对他们反而有好处,所以并不会又太多阻力。”
“没错,那为产业税和定租之事不好施行,又该如何劝解朝臣呢?”
尹峥盯着在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有些出神。
这两件都是利民的政策,可是却动了士大夫的利益,阻力可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