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六岁的时候,后宫也还是只有这一个孩子,朝臣多以子嗣不兴为由要给李同光选妃,李同光不胜其烦。
他倒没觉得孩子少,教养一个都够他和杨盈操心的了。可也不免暗暗心生奇怪,按理说,他和杨盈这些年在房事上比在国事上还和谐,不应该六年只有一个。又想起这些年他流水一样的补品喂给杨盈,愣是没见她圆润,每次摸着腰身都更小一圈,李同光隐隐担忧杨盈的身体,便传来太医。
“皇后近来清减许多,可是你们没认真照看皇后身体。”
太医吓得跪地解释:“陛下,皇后娘娘身体并无异常,只是娘娘嫌补品腻口,多半时候不大爱吃。臣也怕娘娘体弱,虚不受补,不敢开大补之方。”
“中宫多年来只有一个嫡子,皇后可是身体虚弱不堪有孕。”
太医深深低头,只答:“一切正常。”
第二天朝堂,多位大臣又重提选妃一事,烦得李同光一拍案便提前下了朝。回到寝殿,他怕杨盈还没醒,便没叫侍女声张,却在珠帘外听到太医和杨盈的对话。
“娘娘,陛下昨日问起娘娘是否能再有孕一事,不知娘娘是否先把药停了。”
杨盈也听闻近日朝堂风波,淡淡地说:“先不用,反正朝堂所急的也是皇子,我不想生。”
李同光听着感觉自己要被气驾崩了。
他与杨盈好歹也是十年夫妻了,子嗣一事上他从未强求于她,可他没想过她竟不愿与自己生孩子。她可真是师父的好徒弟啊,生了一个便再也用不到他了。
李同光掀起珠帘,哗啦一声打破室内二人的谈话,太医见势不妙,急忙跪地。
杨盈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杨盈,你不想生,告诉我就是,何必吃药作践自己!”后又似赌气道:“皇后既如此不情愿与朕诞育子嗣,那明日朕便回了几位朝臣,让他们把精心挑选的贵女送进宫便是,到时还请皇后,为她们择好宫室。”
杨盈听了这话哪肯示弱,一股火上来也口不择言:“何必再择宫室,陛下不如把我这皇后寝殿匀给她们,不止寝殿,凤冠也为她们册封添彩吧!”
李同光气得头晕目眩,“你……!”他说不过杨盈,转头看见跪在脚下的太医已大汗淋漓,“张医正,你敢欺君对皇后用药,是嫌脑袋不够砍吗?”
太医磕磕巴巴解释:“陛下,皇后娘娘所用之药并非是避子汤药,是……是调养的秘方。”
“还敢妄言!”
“陛下借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欺君,这秘方是……是娘娘身边多年老嬤嬷所给,说是能求女的。臣看了便觉不对,告知娘娘此药于求女之术尚不可知,娘娘便说先试过再说,这是已逝湖阳郡主从前朝昭节皇后处得来的秘方,或许有用。”
李同光与杨盈相识十余年,第一次觉得杨盈这么傻,比当初那个弱鸡礼王还要傻。
他屏退了太医,寝殿一时只剩他和杨盈二人。
杨盈自知有些理亏,先开口打破沉默,“陛下明日还迎新人吗?”
李同光没答她。她的火又上来了“你真要我把寝殿匀给她们?”
李同光无语了,“哪来的她们?杨盈你有没有良心?”
他不想再跟她说话,把人抱到床上开始解她衣服,“皇后想生公主,需要的是我,不是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