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白芜都不得而知了,因为白芜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皇宫,因为半贝岛是王女掌权,所以这里的最高执权者是女王颜则。
白宫里,一个窈窕的身影坐在凳上,已经不再如少女豆蔻时期的手,有些岁月的痕迹。
镜中,一张妖艳绝伦的面庞呈现在里面,王女轻抚头上点点斑白,已经到了晚上,没有了侍女帮助把白头发藏起来,白日里那个永远坚强,永远挺拔的背影好像慢慢变得佝偻。
但是到了第二天王女又会恢复成那个样子,好像永远不会累一样,但是谁又不累呢?
王女只有一个唯一的儿子,本来可以身老退位。
可是这个唯一的儿子在他二十岁那年外出森林狩猎,那天以后王子再也没能回来,只留下襁褓中的幼女和因早产而血气两空的王妃。
王妃虽不忍撒手而去,可是身体的虚弱拖得她形销骨立,渐渐的,她甚至做不到逗弄小帝姬,病痛压得她直不起身来。
每天王殿里熬煮的药渣也一天天地在变多,直到那天漫天阴云遮蔽了太阳,整片大地见不到光。
躺在床上的王妃好像有了预感,她觉得自己大限已到,唯一的奢求就是再看看太阳。
可是那天是阴雨天,漫天的乌云,天边不留一丝缝隙,好像是不想遂了王妃这最后一个愿望。
但是王妃不想就这么离开,她竭力压住喉中的鲜血,嗓子一阵猩甜。
也许是诚心感动了上天,王妃捱到了天晴,熬到了一丝天光炸破天际,王妃看着阳光倾撒在宫殿里。
帝姬也被乳母抱来在旁边,孩童天真的眼眸看着身边的人,王妃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微笑着低语,尽管这样会耗尽她最后一丝精力,可是她不在乎,这是一个母亲最后对孩子的亲昵。
孩子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将要离她而去,只知道母亲在与她玩耍,孩子咯咯地笑着。
终于,王妃再也撑不住了,眼睛慢慢地合上,再也不会睁开了,王妃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好像朦胧中看到王子对她微笑。
王妃也是弯了弯唇角,恬静美好。
在王子死后的这一段时间,王妃身边再没人提起过王子,怕伤了王妃的心。
王妃不知道思念一个人过度的时候,他是不会入梦的,王妃日思夜想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梦里。
如此残忍,可是又如此想念。
王妃床边,侍女们跪了一地,王女上完早朝后就匆匆赶过来,可是遗憾的是王妃没有见到王女的最后一面。
王女看着自己的儿媳也撒手人寰,离自己而去,旁边的幼女好像感受到了这悲伤的氛围,竟也嚎啕大哭起来。
王女眼睛里也泛起泪花,可是没有眼泪落下,王女过去把帝姬抱在怀里。
很快帝姬感受到到了温暖,没有再哭了而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奶奶,伸出小手想要去抓什么。
王女整理好情绪,抱着帝姬走出出了宫殿,看着天边的太阳,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紧接着就对旁边的人说:“传令下去,即日起,帝姬颜思归就是我半贝岛的下一任女王,待到她及笄之年,我便自动退位,皇位由她继承。”
宫殿里跪了一地的侍女和侍卫,大家听着王女的命令,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帝姬,看着这片天。
只怕从这时起,半贝岛就要变天了。
帝姬越长越大,如今已经六岁了,生得很是玉雪可爱,小帝姬很是聪明,还很喜欢笑,宫里上上下下都很喜欢这个小帝姬。
这边,白芜躺在自己的床上,突然一道金光乍现,是传音符。
“皇宫有变,王女速召各个宗门赶往。”是谢长川发过来的符令,与此同时,姬桓,流月,田礼屋子里也同时收到了这个符令。
几人几乎是同一时刻收拾好行李打开了客栈门。
出门,几人相互对视,不约而同地往外走去,谢长川已经等在这里,看着几人已经收拾好东西。
谢长川对流月说,“我们这次必须御剑飞行抓紧赶往,你带着白芜,我带剩下两位,路上注意安全,切记。”
谢长川嘱咐完,召唤出鹤鸣,长剑置于地上,等待姬桓和田礼踏上,谢长川念完咒令,飞了起来。
这边流月也紧随其后,天上瞬间多了很多御剑飞行的人物,大家的目的地都是同一个,就是半贝岛宫殿。
田礼看着身边的飞剑多了起来,忍不住好奇地捣了捣姬桓,“哎,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皇宫如此紧急召见我们?”
姬桓折扇第一次没有打开,合上扇柄抵在下吧,嘴里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田礼看惯了这个家伙的作风,然后将目光移开,看向了谢长川,想了一会,还是没有问出来。
而谢长川听见了两人的声音,沉默不语,只是眉头紧锁,喟叹一声,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沉沉的低语,没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