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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学,打狗历险

风雨人生路

87年1月27号星期二

  我给大姨家送了一兜芹菜。拿回昨天妈妈没拿的鱼和鞋。

  我和韩冬春在学生时代是好朋友,不过走向社会就不再来往了。

  他的爷爷和我爷爷也是表兄弟的关系。

  也许是我这人不喜交际,除了威叔亮叔小波他们,就没有比较亲近的朋友了。

  冬春变化很大,喝酒、抽烟、打架。

  我知道烟酒一上瘾,便很难克制,于是我暗中约束自己,不抽烟,不饮酒。

  记得小学毕业时,照了全体合影照片的。

  不过到中学时,我把它撕了。现在想起来,很是后悔。

我把全班同学的名字默写下来:韩兆彬、韩同春、韩平春、韩少春、韩洪良,韩冬春、田刚、孙作君、田景源、牛万库,杜文辉,杜文旺,岳德海 ,周秉营。

  韩素梅、韩春凤,韩敬群、韩春娟,韩丽宾,田洪敏、牛雅琴、王敬党,田红、孙晶、刘雪艳、曹素梅、李彩梅、张静。

  87年1月28号星期三

  今天过年了。

  在小孩儿眼里,这是个神秘有趣的节日。

  而我已经十八岁了,感到索然无味。

  和平常一样,我又想起两个好朋友的话。

  威叔:“你过完年,初一就来。”

  亮叔:“干脆你三十下晚接完神就往这边儿跑。”

  过年过年,衣食饱暖,有钱有米,平平安安。

  夜色来临,迎风立在外面。远处鞭炮隆隆,近处鞭炮清脆。爆裂声连接不断。

  看电视,一点来钟才睡觉。

  做美梦,八点多了刚起床。

87年1月29号星期四

  画人写书玩扑克,时间过得悠闲。

  明天要去大姨家。

  87年1月30号星期五

  我用自行车载着妈和小丹去大姨家。

  还没到杨家,自行车就坏了。

  只好推到虎庄,修理一下车子。

  妈和小丹先坐蚂蚱车走了。

  我坚持到了大姨家。

  二姨、三姨、大舅、洪庆二哥都来了。

  我挨着洪庆二哥坐。

  小冯大姐夫给我俩满上啤酒。

  可我是不愿喝酒的,竟管是喜酒。

  我用嘴唇碰碰杯子里的酒,便去夹菜。

  酒不见下菜见下。

  今天是大杰定婚日。

  我看洪庆二哥喝得差不多了,便和他调换了酒杯。

  最后,洪庆二哥说:“干了得了,喝完咱俩下去。”

  我说:“好。”

  就当是半杯凉水吧,我一仰脖,将酒饮下。

  晚上,大敏姐和大姐夫带我去他们住的宿舍睡。

  路上,大姐夫还给我照了两张相片。

  87年1月31号星期六

  今天去舅姥爷家。

  听妈妈讲,当初我家盖平房时,舅姥爷从分水火车站冒着大雨跑到韩家,帮助我家建房。

  一晃十七,八年过去了。

  妈妈由于生活所限,一直未去探望她的舅舅。

  妈妈常常自责自己没有良心。

  来到舅姥爷家。

  舅姥爷的孙女问二辉哥:“我们谁大?怎么称呼?”

  二辉看着我笑:“你都没有他大,更没有我大了。”

  坐了一会儿。我和妈妈,小丹,大姨、大姨夫,二辉哥、二姨、三姨、还有舅姥爷家的永胜大舅一起来到姥姥家。

  天黑下来。

  我和太威回他家取鞭炮。

  回来时,手电晃处,一只狗在前面“汪汪”直叫。

  我学了几声狗叫。

  太威捡起石头打狗,正中狗的腿部。

  那狗负痛而逃。

  突然,我们背后有人大吼一声:“谁让你们打狗!站住!”

  我和太威撒腿便跑。

  一拐之间,我坐在路边草堆里,太威逃远了。

  两个人追过来。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叫小四。

  小四叫骂着。

  他没追上太威,又返回来。

我赶紧躲在两个草堆的夹空间蹲下来,心里狂跳不止。

  小四可能喝了酒,一边用铁锹拍打着草堆,一边粗鲁地咒骂:“这两个憋犊子,打我的狗啊!我看见你躲在这里啦!你给我出来!我他妈非把你脑袋劈两半不可!”

  我不敢相信还是真的。

  我怎么会陷入这么危险的,噩梦一样的境地里?

  这倒霉的事怎么让我碰上了?要是在三姨家多呆一会儿多好?要是在老舅家晚走一会儿多好?要是太威不打狗多好?要是不拿电棒多好?

  但是千悔万悔,也是悔之晚矣。

  我真想时间一跃到了明天,不要停留在这可怕的时刻。

  我祈祷小四赶紧罢休离开。可是他非但没有罢休离开,还叫一个孩子去喊人。

  我的心都快跳来了。

  这情节只在电影,电视里看到过呀。

  现在,我是亲身体验这惊险刺激了。

  小四扯着噪子大喊:“大哥!三姐夫!你们快来呀!有人打我狗!快点!”

  他的援兵来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找到我。

  虽然我没有打狗,可是我现在躲起来了,想说都说不清了。

  小四还在叫嚷着:“三姐夫!有人打我狗!我看见他躲在这里了!不是我喝点酒了,我抓着他,非把他脑袋劈两半不可。”

  我吓坏了,看见有手电筒照过来。

  小四发现了我,一把抓住我的衣襟,把我扯出来。

  他的另外一只手里还握着铁锹:“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打我的狗?”

  他也不听我解释,就要用锹劈我脑袋。

  几个人把我们拉开。

  那个三姐夫保护我,小四一连几锹都没有劈中我。

  三姐夫问我:“你为什么打狗?”

  “不是我打的。”

  我已经吓懵了,带哭腔回答。

  “那是谁打的?”

  三姐夫问我。

  “那个小子,往那头跑了。”

  我没说出太威的名字。

  “你什么躲起来?”

  三姐夫问我。

  ”他追我,我被他吓坏了。”

  我回答。

  “你哪响的?”

  三姐夫问。

  “我是来串门的,那院老于家。”

  我回答。

  东院大眼的妻子出来。

  她一见是我,立刻替我说话:“小军呀!这孩子老实,不能打狗。”

  三姐夫相信了我,一脚把犹自吵闹不休的小四踢个跟斗,带他回去了。

  我也劫后余生地向姥姥家走去。

  多险呀!假若我受了伤,或被小四劈得上了医院,恐怕还得上报纸呢:春节打狗遇疯汉,脑袋被劈进医院。

  太威笑嘻嘻地跑回来看我。

  我浑身都没力气:“你还笑?我差点让人劈了脑袋。”

  太威笑:“没事儿,他不敢。”

  我想:反正没啥事,阿弥陀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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