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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台上的感受,小小劫难

风雨人生路

8月14号星期四

  太威晌午要走,我和小雨和他一同走。

  太威是回后岗子,我们是下地干活儿。

  我遇到孙连第二爷。

  他去高坎拉木料,准备盖房子。

  二爷年轻的时候,在外地和人合伙做牙膏生意,风光一时。

  他回家后因为休妻给孙徐两家带来了苦果。

  在运动中,二爷没少挨批斗。

  政策好了以后,二爷总是去上访,过了很久才摘掉帽子。

前两年,二爷养蜂子又赔了不少钱。

  8月15号星期五

  中午。我去拉花。

  天阴着,稻花不爱开,我去闸头看人家搬鱼。

  今天总干给水。两指长的小黑鱼尤其多,草鱼和鲫鱼等其他鱼略少。

  我坐在闸头的石台上,双手抱膝,望着闸门下打旋儿的水窝。

  我的头脑中似乎一片空白,又似乎有很多事情堆积,不知想些什么好。

  漩涡,虽小但看着很凶猛。

  我想出一个拳王威震武坛,被坏人利用,但很快又脱离了漩涡,最终含恨而死的小说。

  我在石台上感受主人公那种进退两难的情感。

  拉完花回家,快到六点了

  我去剪头。换了条裤子,骑着自行车去郭叔家。

  郭叔下地了。

  我没耐心等待,就骑车回家,转念一想:不如出去走一走。

  我骑向杜家桥,在解放河的两条大坝上转了转。

  然后去学校,在大道边停下。

  我眼望着学校,思绪绵绵。

  往事历历如在眼前。想起许多童年难忘的事:跳高,打篮球,打架,闹课。

  当时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之奈何?

  如今的操场上长着一片杂草,很高很高。

  记得我们在学校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学校里静寂无声,但我的耳畔似乎响起那明朗的读书之声。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我:“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会回答:“毕竟是母校嘛。”

  我骑着车子向后村而去。

  路过两个养鱼池。

  小时候在这里游水,钓鱼,砸冰取鱼、捞鱼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到了一拐弯,便是四队。

  四队和当年来捡废品的光景大不相同了。

  因为包产到户,四个生长队都解散了。有的的生产队改变成住家,四队比较偏僻,改过水稻加工厂,现在变成了没人要的破房子。

  转回大队,郭叔还没回来。

  我便回了家,想起那首改写宋江浔阳楼的诗句,又加了几句:

热血来潮几封信,

竹蓝打水一场空。

有去无往真非礼,

退稿浇头冷冰冰。

他年若得凌云志,

敢笑金庸梁羽生。

  8月16号星期六

  昨天向三大伯借了挂子,今天去挂鱼。

  下午,脚踩在玻璃碎片上,差点划开半个脚趾。

  唉,寒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两天去不用拉花了。

  在家里,脚趾的撕痛,度日如年。但并未在疼痛里偷懒,仍然坚持写《红纱侠女》。

  皮肉上的伤,很快会愈合的。心灵上的伤,怎么能弥补呢?

  8月17号星期日

  脚伤还没好,在家休息一天。

  营口台下星期四播放《马永贞》。

  戏剧大观里演了《岳母刺字》。

  我对“鹏举儿听为娘来把话论,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不愧是有的之人。”这句唱词很有好感。

  8月18号星期一

  脚趾上的伤口终于愈合了,不再疼了。

  我终于度过了这场小劫难,想着以后再也别让自己的身体受伤了。

  在家写了一天的书,直至七点半。

  8月19号层期二

  昨夜下了小雨。

  上午雨丝接连不断,天空没有一点儿晴色。

  我在屋里躺着,听外面下雨,也是一种享受。

  但这个季节下雨,对拉花很不利。

  五点多了,阴天不下雨。

  我去剪头。

  郭叔给我剪过三次头,总是说我的头发厚。

  8月20号星期三

  我去拉花。脚伤还没有完全好,还感觉有些疼。

  回来时,把中午做的《龙方剑》撤下封面,重做封面。

  写什么呢?

  我在《京津棍侠》,《棍王传奇》,《龙方剑》,《罗玉川》,《东方剑》,《民初棍王录》,《棍王龙方剑》之间徘徊许久,才题名《棍王龙方剑》

  我想过把《龙方剑》写成《马永贞》的后传,但考虑再三又没那么做。

  8月21号星期四、

  早晨五点半多钟,起来一回。

  外面下着中雨,又睡着了。再次醒来,外面依然是唰唰的雨声,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晚上演《马永贞》,我十分兴奋。

  8月22号星期五

  下午二三点钟,我正伏炕写着《棍王龙方剑》,北面天空乌云重重,炸雷暴响。

  南面的天空却是碧海白帆,阳光普照。

  不久,云头压过来。下了很大的雨,下得冒烟了。

  很快,天空又停住了降雨,白云和黑云衬托着整个天空。

  现在,是雨季吧。

  8月23号星期六。

  今天去拉花,没几天拉头了。

  在闸头逗留很长时间,才同大波一起回家。

  8月24号星期日

  下午,我去奶奶家借钱,顺便给二姨家捎点大米。

  三点多钟到了二姨家。

  我等到六点多钟,洪庆二哥回来,进了屋。

  炕上有一本旧画报,我拿来看。

  上面一段《笑的艺术》,心中喜爱,几度思索,终于把那页撕下来藏在衣兜里。

  吃完饭,便急急赶奔奶奶家。

  8月25号星期一

  早晨。

  奶奶做了糖饼、鸡蛋汤。吃完揣着五十元钱要走。

  奶奶让我上虎庄告诉老叔,回来时买点虾皮喂猫。

  我来到虎庄山上果园里。和老叔说了一会儿话,拿个大苹果下山。

  骑着自行车到了虎庄街上,看见中学同学李启强和几个人在一家商店门口唠嗑。

  我叫:“李启强!”

  然后将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撇向他。

  我打出去就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那苹果吃了一半,还是很大的,突然撇出去的力量也是不可小看的。

  谁知恰到好处,那苹果撇到了他的衣兜里。

  他一脸懵地张自四顾,看到笑嘻嘻的我,他也笑了。

  8月26界星期二

  拉完花了,把道上的凉棚也拆了。

  明天多说还能拉一回。

  明天是姥姥过生日,妈妈去。

  我想去二姑家看果园子。

  电视里的评书《杨文广征南》,讲的是个女人。

  其音其调,比起讲《霜重色愈浓》评书演员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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