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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斗

云之羽:观前尘

  宫门的各宫各司其职,其外务一向由角宫负责,不可由旁人插手。

  

  但宫尚角不仅带着宫远徵处理宫门生意上的往来,还带着他与无锋交手,就连与江湖中颇有威望的大小门派斡旋时也要一直把宫远徵带在身边。

  

  司徒红重伤宫远徵一事给宫尚角的心中笼上了巨大的阴霾,他不许宫远徵单独行动,而那腐蚀折断的长刀也成了他心中横亘的心结。

  

  三域试炼的最后一关考验锻造,几年前他机缘巧合曾锻造出过一把可与名刀相媲美的宝刀,后来一直随身佩戴在身侧。

  

  他欲把自己的长刀赠予宫远徵,但宫远徴说什么也不肯要,于是宫尚角只得从花宫的兵器库里千挑万选地挑了一对与宫远徴轻功与心法都相合的双刀。

  

  宫远徴从宫尚角的手中接过那两把轻而薄的双刀时,过往一同并肩走过的岁月从他脑海里如惊鸿掠影般一晃而过。

  

  有些东西似乎是冥冥之中便已被做好了标注,纵使命运繁复的轨迹如何运转或变迁,终究会在一个节点上交汇,然后走向同一种结果。

  

  就像他重生后所努力做出的全部修正都没有发展出他预想中的结果,但有一些被忽略的、不曾期待过的东西,却兜兜转转最终回到他的身边。

  

  比如这对双刀。

  

  它们跨越瞬息万变的悠长时间,在无数迥然不同的选择所引发的海啸般巨大变动的尽头,依然握回到他的手中,成为了命运编撰进因果之中的算无遗策。

  

  上一世为了迎击无锋,在计划开始之前宫尚角请求长老院破例批准宫远徴进入后山花宫挑选趁手的兵刃。当时宫远徴将兵器库里的刀都试了一遍,最后从角落里挑选出了最趁手的两把刀。

  

  他盯着面前宫尚角递过来的两把刀看了很久,抬起头时眼睛里掉出来一滴泪 。

  

  宫尚角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他是不喜欢,正准备回去重新换一把时被宫远徴拉住了衣角。

  

  宫远徵说,是因为没有想到哥哥对他武力与喜好都是这样知悉洞晓。宫尚角问他,除了双刀之外想要什么兵刃,他犹豫了一下后道,想要哥哥赠予自己一把匕首。

  

  曾经宫尚角在宫朗角习武之初赠给对方一把短刀,他知道宫远徵每次路过宫朗角时都会频频看向对方腰间的那把短刀,他也知道宫远徵对宫朗角的羡慕。

  

  但他却不知道宫远徵向自己索要匕首的背后,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宫远徵要的是宫尚角独一无二的心,要和亲弟弟一样手足之情的亲近,也要比手足之情还要更近一步的亲密无间。

  

  宫尚角只是在后来每次外出时特意留心江湖里锻造精良兵器的门派,若听闻有名声颇佳的工匠屡屡不厌其烦地登门拜访。

  

  只是江湖中琐事缠身,宫尚角也一直没能找到精通锻造的工匠,也未能打造出令他满意的锋刀。

  

  宫远徵跟着宫尚角天南海北地跑,四处寻找无锋的藏身之处。在他们彻底清缴了三个无锋的据点,并且帮助一个受其胁迫的门派逃脱控制之后,无锋在江湖中嚣张横行的气焰也被削弱了许多。

  

  而江湖里也逐渐流传出来一个传闻,两位身手不凡的侠客在四处行侠仗义,如黑影、似鬼刹,来去如风,专取无锋之人的项上人头。

  

  金秋十月,又是一年江湖中各个宗派进行盟会的时候。

  

  宗派盟会呈递给宫门的请柬一直以来都是寄到宫尚角的手上,只因这些年来江湖中的门派与宫门的来往全是通过宫尚角。

  

  久而久之在各个宗派的眼中,宫尚角就代表着宫门,而宫尚角的威望和信誉也就是宫门的威望与信誉。

  

  众人知晓这位宫门角公子的行事风格,讲求公正说一不二,是如今难得的固守侠义之人,也是因为知他言出必行性存仁善,无论是江湖门派还是生意富商都愿意与他交好。

  

  虽如此,但宫尚角并非可以任人揉捏的等闲之辈,他手段强硬杀伐决断,因此各个宗派对他既是尊敬又有畏惧。

  

  宫尚角来参加宗派盟会的次数不算多,但从来不带侍从护卫,只孤身前来。但由于一般都是别人有事相求于他,因此他话语的分量极重,就算是其它门派的掌门来了也要对他毕恭毕敬,礼让三分。

  

  这一年的宗派盟会宫尚角破天荒地带了人一同前来,江湖各门派前新奇不已,眼神止不住地往宫尚角的身后瞟。

  

  那人不过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还未束发,额间的抹额嵌着华美的玉石,一身修身扎腰的银丝织纹的锦服衬得他颀长挺拔。

  

  少年眉眼间神采飞扬,一路跟着宫尚角身后走进大殿的主位,脸上丝毫不见惧色,哪怕是被众人人盯着看了一路也不露怯局促。

  

  众人只看气质便知此人绝非宫尚角的随从,连忙给主位旁添置了把椅子。

  

  不等宫尚角落座,少年便率先一步在新添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众人大惊失色,心想是哪家骄纵坏了的小公子,在宫尚角面前竟敢连礼数也不顾。

  

  然而宫尚角什么话也没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满堂的屏息凝视中神色自若地落了座。

  

  席上每人身旁的茶案上都摆着一盘新鲜的果子,全都是从主家林园果树上新采摘下来的,又用从深井里打来的寒水浸泡过一遍,是当下时令的产物,仅供各宗族门派有头有脸的人食用,以消秋后残余的暑热。

  

  果子大约半掌大小,果皮黄中带红,咬起来有些脆,水分尚可,只不过大多都酸涩,只偶尔几颗酸中带着点甜。

  

  满座中无人关心这些果子,都紧绷着神经讨论着门派间合作往来的事宜。气氛胶着异常,只有宫远徵是唯一的闲人,他坐在宫尚角身边,不说话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在无聊之余随手从桌上拿了几颗果子来吃。

  

  宫尚角全程冷着脸,这次的宗派盟会让他察觉到了迫在眉睫的可怖危机。从几位掌门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然听出来,对方似乎与宫门达成了某种合作,然而这些事情他却浑然不知晓。

  

  宫门之中有人绕过他与江湖中许多门派达成了联结,并试图刻意瞒过他做一些事情。以宫门的名义许诺为江湖中受无锋威胁的大小门派提供庇佑和保护,但要求各门派归顺,并将其功法秘籍或珍奇异宝交于宫门。

  

  不知那人目的是什么,看如今在座的各位掌门的态度,大概皆以为此事是宫尚角的属意。

  

  此时若宫尚角直言自己并不知情,恐怕明日江湖里便会人尽皆知宫门内部出现了不合与内斗。而这恰恰是最危险的,若非宫门一体,固若金汤,不仅是无锋,就连一些心怀不轨的虾米喽啰也会立刻趁虚而入。

  

  而那位稳坐宫门之中的布局之人也正是掐中了这个要害,知道宫尚角一向同宫门荣辱与共,借着宫尚角在江湖中的威信集聚各方门派。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向宫尚角表达着他们与宫门合作的意愿。

  

  若非宫远徵曾将未被使用过的出云重莲交到宫尚角的手中,恐怕宫尚角此时只会以为是执刃或长老们向江湖发出的邀约,而不会猜到这合作的背后其实是有人包藏祸心。

  

  “我不同意。”宫尚角面容冷肃,口气强硬地终结了众说纷纭的讨论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无人敢再说话,一个个神情错愕,面面相觑,恨不能连呼吸都舍去。

  

  一片宁静里,只有宫远徵在旁边神意自若地咬着果子,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音。

  

  “宫门无法许诺诸位安定与庇佑,我也无法保证在诸位门派遭遇不测之时立刻赶去援助。”

  

  宫尚角端坐堂前,冷静而残酷地戳破了众门派寻求庇护的幻想。

  

  “我兄长久居山谷不问世事,有时也不懂时局的复杂,想法过于天真。”

  

  能以宫门名义送出山谷的信函,除了执刃之外就只剩下少主,宫尚角这句话相当于是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否决了宫唤羽有关江湖事宜的一切决策。

  

  “我的建议是,若想挣脱囹圄,唯有自救,”他冷峻的目光从各位掌门的脸上一一扫过,言辞语句犀利如针,“毕竟深渊有底,人心难测,各位掌门若能守好门派中的秘密,不要沦为无锋的走狗,这便是与宫门最大的合作。”

  

  说罢宫尚角站起身,向着身侧伸出手,方才眉目间的肃杀之气如冰川消融,仿佛温柔的和煦春风拂过面颊:“远徵,走了。”

  

  “原来这位是徵宫的公子,”其中一位掌门讪笑着起身相送,“方才见二人如此亲厚,还以为是角宫的小公子,没想到不是亲弟弟关系却也如此之好。”

  

  突然被旁人点破的话听起来异常刺耳,扎得宫远徵心里难受,他心里不悦,面上的不满便不加掩饰地显露了出来。

  

  他将手里的果子掷回盘中,果子与瓷器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宫尚角却没什么反应,借机意有所指道:“宫门之中商羽角徵皆为同族手足,兄弟之间自然和睦,是不是亲的都一样。”

  

  这话便是要化解众人对宫门内不合的猜忌,宫远徵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宫尚角对这次宗派盟会的不认同。

  

  “宫门内的手足情谊确实令人羡慕,”主家将桌上装满果子的盘子端过来,“徵公子若是喜欢这些果子,带一点路上吃吧。”

  

  “不必了,”宫远徵一掸衣服,眉尾上扬,甩给对方一个轻讽的笑,“你们这些果子,太酸。”

  

  说罢头也不回地跟着宫尚角走了出去。

  

  走出很远后宫远徵才再次开口询问:“哥,出什么事了?”

  

  宫尚角脸色沉凝道:“宫唤羽暗中与江湖中的大小门派签订盟约,虽是以宫门名义合作,但我总觉得他的目的并不只是想要抗击无锋这么简单。”

  

  一年前,宫尚角拿到宫远徵留下的那盒出云重莲后曾去试探过宫唤羽的武功,对方功力较之前果真大涨了许多。宫唤羽还笑着冲宫尚角道谢,说多亏了远徵弟弟的出云重莲才助自己渡过难关。

  

  随后宫尚角屡次尝试揭露宫唤羽修炼邪术一事,然而执刃与三位长老一致对其百般偏袒维护,反倒像是他无礼滋事找宫唤羽的麻烦。

  

  宫尚角不知宫唤羽想要做什么,于是只在暗中偷偷调查搜集证据,尽力阻挠他行不义之事。

  

  两人暗中博弈一年之久,如今宫唤羽竟开始把手伸向江湖之中,试图拉拢自己的势力。如此行径看起来似乎不只是想要从宫尚角手中争夺回控制宫门主事之权这样简单。

  

  可惜如今宫尚角孤立无援,长老院与他的意见不合。之前的一次宫尚角与宫远徵清缴完无锋据点回到宫门,三位长老把宫尚角叫过去议事,提到了启用无量流火踏平无锋的想法。

  

  无量流火事关重大,宫尚角极力反对的态度十分坚决,也因此不再被长老们所器重,而宫唤羽更是只要找到机会便对他百般刁难,使他四处掣肘无法施展。

  

  “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宫门如今内忧外患,外有无锋未除,内有阴谋暗斗,宫尚角望向两旁落尽残叶的枯木,仿佛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衰败预兆。

  

  许是触景生情,宫尚角第一次对未来产生出深深的忧惶与焦愁。

  

  但这种破亡溃灭的念头只在瞬间一闪而过,他轻轻搭上宫远徵的肩膀,语气沉稳地安抚道:“别担心,无论宫唤羽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竭力阻止,绝不会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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