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脸泪痕,娓娓说着过往。父亲意外去世之后,她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可少了庇护,母女俩孤苦无依,只好飘摇度日。
“今天是家父忌日,我们老家有个说法,海上丧命的人看到飘荡的小船,都会想要登上船去看一看,是不是家人来接自己了”
听着她说的话,纵使有些对无锋的防备,宫子羽还是被她感染了,是她真实经历的一部分吗?一想到这种可能,宫子羽听着心疼极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翻开河灯的油纸,那上面娟秀的字体笔锋细腻:“父亲,女儿已经出嫁了,他们给的聘礼很多,我想,母亲应该不用再辛苦地做那些手艺活,艰难养家了。”
她的意思,是为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才来的?宫子羽翻到另一面,那上面的字仿佛被泪水浸过,几处笔迹模糊。
“父亲,我知道你一直遗憾没能有一个儿子光宗耀祖。你总是对我说,一定要嫁个好人家,让镇上的人都看看,云家的女儿是好福气的,但爹爹,我没有被执刃大人选上,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宫子羽心里复杂,兰花仙女也会因为没有成为父母期许的样子而伤心吗,还是说,这只是她作为细作的说辞。
电光火石间,宫子羽突然意识到,她是故意的!故意放河灯,故意说要出去,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不是因为厌恶他想走就好。
是了是了,她是无锋刺客,还没做什么怎么会出去呢。宫子羽犹豫着,不知道现在拆穿她,说出云雀的事恰不恰当。
罢了,万一是误会呢,还是先去问问云雀吧。
宫子羽小心翼翼地收回手里的信,按着折痕恢复成河灯的原样,生怕碾碎这一份心意。
这才明白,为什么哥哥说云姑娘看起来,不像对他有意的样子,调侃他还要努力。
原来,她是想当执刃夫人,或者说,她的任务就是要当执刃夫人。
执刃?我,现在不就是执刃?!
他看着眼含热泪的云为衫,对她说:“你父亲不会失望的。这世间,哪有父亲会真的对自己的儿女失望呢。”
宫子羽把手上的河灯递给金繁:“把这两只河灯都放回河里。”
金繁皱眉,冲宫子羽做了一个“你疯了?”的表情,还没调查清楚,就让这两只河灯流出宫门?
宫子羽只是瞪他,仿佛在回“你管我”。
于是金繁只好闭嘴,讪讪地拿着河灯朝河边走去。
宫子羽收起方才的脆弱:“云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宫门接连出事,现在的执刃,是我。我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希望云姑娘再考虑考虑!”
云为衫装作刚知道的样子,“怎么会!羽公子节哀。”
她心中还有疑问,一时不察竟真的说了出来。
“羽公子真的让我考虑?你都是执刃了,按你所说的,对我的心意。我家收了聘礼,即便不喜欢你,按理,也要参加你的选亲,你可以名正言顺留下我,你让我考虑,不怕我真的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