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侍卫见到一黑衣人闪过,忙上前追赶。
黑衣人比侍卫速度更快,沿路做了无锋标记,将宫唤羽放到信中指定的一处石台上,惊觉无锋势力在宫门渗透之深。后山自己都没有来过,无锋竟然知晓何处有石台!有这般细致的地形图,袭击执刃父子的人,究竟是谁,宫唤羽的尸体又有什么用?
不敢耽误,打量一番,将宫唤羽发冠外袍褪下,做了个假人,将侍卫引到崖边,再将假人抛下。
侍卫追至山崖,恍惚只见黑衣人将一人形之物抛下山崖,闪身不见了。山崖边躺着宫唤羽选婚新戴的发冠。
急忙回去禀报。
只一会儿的工夫,黑衣人再从石台经过时,宫唤羽不见了。
旁边山上。
空中传来一阵鸟鸣,树丛里不知惊动了什么,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一道狼狈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深处走去。
女客院落里。
选婚已经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庭院里没有了白日的喧闹,安静得连杏叶落入池水都不起涟漪。
云为衫独坐在桌边。她落选了,此刻正看着手里的金牌陷入沉思。她想起那日在无锋的训练室她问寒鸦肆的话。
“若是我没有被宫唤羽选中,那该如何?”
寒鸦肆的话意味深长:“那就要靠你自己想想办法了,相信你心灵‘手’巧,会想出办法的。”
云为衫回过神来,她的眼睫仍垂着,但看的已然不是手里的金制令牌,而是被金制令牌衬得越发显眼的指甲,红色的蔻丹像摧折不败的毒花。
随后,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叩响了另一间房的木门。
房门很快就打开,上官浅笑意盈盈地出现。云为衫目光往门内一看,姜离离竟然也在。
正合她的意,云为衫福身道:“抱歉这么晚打扰,我有些睡不着,正好看到上官姑娘房间灯还亮着,就过来和你说说话,是?打扰到你们了吗?”说着,把目光移向了房中的姜离离。
姜离离摇头:“哦,那倒没有,我也是睡不着,来和上官姑娘聊天呢。”
云为衫一边走进屋子一边试探着说:“白日里还没来得及和姜姑娘说声恭喜,能够成为少主的新娘,真是叫人羡慕。”
姜离离听了,脸上却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反而有些哀愁。
上官浅的眉眼在昏黄的光线下有些暧昧,她似话里有话:“进来坐吧,我还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云为衫姑娘也睡不着。”
三人在低案边围坐,云为衫闻到一阵沉郁的芳香,她撇过头,看见香炉正在冒着淡淡的青烟。那气味有异,云为衫若无其事地抬眼看向上官浅:“房间这熏香味道真好闻。”
上官浅正在倒茶,听到她这样说,笑着接过话头:“这熏香是我老家很有名的一款香料。姜姑娘说夜里睡不着,我就点了这个,可以助眠安神。云姑娘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些。”
上官浅十指纤纤,端起茶盏,分别递给云为衫和姜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