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慢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热闹嘈杂的街市巷口，一面大大的写着“莲花楼医馆”的招牌就挂在李莲花堆着纸笔药材的桌子前。

他这折腾着往灵山派走完一趟，虽然没得到什么太有用的线索，手头上的银两倒是所剩无几。

生活不易，莲花叹气。

刚给一个肠胃不太好的病人开完方子，收了诊金，面前突然坐了一位戴着面具的姑娘。

郁简“大夫，我有点不舒服。”

她语气平淡，根本听不出来真有不舒服的意思，好像来看病的不是她一样。

李莲花抬眼看向她，不知为何会觉得这人如同皎白的月光洒下，让人觉得模糊不可触碰又暗藏着清冽锋利，那面具后的眼睛总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不过也正常，他见过的人确实是太多，或许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莲花“姑娘可有具体一点的描述，哪里不舒服？”

李莲花又询问了一句，对面的人本来正促狭地看着他，突然听见他的问题，似乎思考了一下，回答了一句。

郁简“偶尔发作性地会感觉全身寒冷，头疼欲裂。”

声音依旧清澈，李莲花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这症状倒是和他的碧茶之毒颇为相似。

李莲花“那我便替姑娘断断脉象。”

他伸手按住女子纤细手腕上的经脉，许久，竟是皱了皱眉头。

居然是中了水中月…

水中月这种寒毒虽没有碧茶毒性那么大，但也是极为阴冷的毒，在江湖上有所流传，倒是许久未见了。

看起来这姑娘中这毒的时间不短，居然还能保持外表看起来毫无大碍，要么是有扬州慢这样至纯的内力压制，要么是一直在服用延缓毒性发作的药物。

他猜测应当是后者，有人用这毒吊着她的命。

不过这只是猜测，李莲花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背后背着一把佩剑，确实应当是武林中人，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居然会中这么阴狠的毒。

李莲花“姑娘这脉象很复杂啊。”

李莲花“起伏不定，虚软飘浮，我推测是中了寒毒所致。”

郁简听到寒毒两个字的时候，挑了挑眉，似乎是突然来了精神，看对面这个淡然自若的男人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郁简“真的吗？神医，这毒可解吗？”

她故作惊讶地凑近了些，李莲花抿了抿唇，摇了摇头。

李莲花“解毒在下怕是无能为力了。”

李莲花“我只能给姑娘开些驱寒的方子，姑娘回去呢，好好休息，注意保养好身体哈。”

水中月阴狠，虽然不及碧茶之毒，但也是排的上名号的寒毒。

李莲花“姑娘若是想解这毒，或许可试试以毒攻毒的法子，需得药性相克，可有奇效。”

李莲花“只是在下这能力有限，不敢轻易尝试，姑娘可另寻高明。”

李莲花一边低头写着方子，一边又嘱咐了几句，并未抬头，自然也没看见对面那女子看着他左耳外轮廓上的三个小洞，有些幽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