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这个词眼,我想大家应该都不陌生。
我们常用“白日做梦”去比喻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但就在那天,我做的一个白日梦,实现了!
那是暑假的一天,我随父母回到乡下,探望爷爷奶奶。
路途遥远,我又是一坐车必晕的体质,颠簸了几个小时,下车后的我顿感如释重负,“哇”的一声,吐了个爽!
晕过车的朋友应该都深有体会,这玩意是真要命!
由于难受的厉害,我来不及和爷爷奶奶互诉思念,大中午的,便躺在炕上睡了过去。
我是个很少做梦甚至基本上不做梦的人,但那天,我却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我梦见邻院的一家四口,全都被开膛破肚,扭断脖子,死状极其恐怖。
我吓得“妈呀”一声,从炕上翻坐起来,眼神不自觉地透过窗户瞥了一眼邻院。
“大孙子,做噩梦了吧?”
正在这时,奶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只见奶奶手里端着饭菜,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慈爱。
奶奶将手中的饭菜放到饭桌上,凑到了我的身前,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嘴上还念叨着:“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我也从噩梦中缓过神来,笑道:“奶奶,我都上大学了,还把我当小孩哄啊。”
“这话说的,在奶眼里,你爹都是小孩,你更是小屁孩了。”
奶奶轻拍了拍我的手,继续说道:“快吃饭吧,都吃过了,就剩你了。”
我点头答应,噩梦转眼便被我抛之脑后。
……
半夜。
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暗暗后悔白天不该睡那么久的。
没办法,我拿出耳机,准备听会舒缓的安眠曲。
戴上耳机的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尖叫,可摘下耳机又听了一会,却是除了蛐蛐叫,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应该是听错了。”
我毫不在意的说了句,戴上耳机,听着音乐,不知何时进入了没有梦的梦乡。
翌日清晨。
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外看去,只见大门口聚集了数不清的村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对着邻院指指点点。
我心里“腾”的一下,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赶紧穿好衣服,蹿了出去。
挤过层层人海,我总算来到了最前方,发现邻院竟然已经被到来的警察封锁了,难观全貌。
“川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原来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小黑。
小黑原名叫赵毅,由于肤色的原因,被我们几个小伙伴取了个“小黑”的外号,便一直叫了下去,他也不恼。
我凑过去,欣喜的说道:“我昨天到的。”
说着,我握拳轻锤了他胸口一下,这小子,身体越来越结实了!
“对了,这发生什么事了?”我疑惑的问小黑。
“亏这还是你邻院,这么近都不知道啊?”小黑开玩笑道。
“别贫了,到底怎么了?”
“这一家四口不知道结了什么仇,造了什么孽了,全被人给宰了,开膛破肚,那叫一个惨,啧啧。”小黑边说边摇头。
听到这话,我的大脑“嗡”的一下,这……这不就是我昨天做的梦嘛!
“警察都封锁了,你咋知道的?”我强压心中恐惧,问道。
“老毛叔说的,他现在在家养了两头奶牛,在村里做送牛奶的生意,赚点小钱。”
老毛叔,这人我有印象,真名无人知道,外号叫老毛子,村里小辈都叫他老毛叔。
老毛叔相貌丑陋,长的凶神恶煞,不知道吓哭了多少小孩子。
小黑告诉我,老毛叔是一早给邻院一家送牛奶,见到大门虚掩着,便推门进了去,却不曾想,院子里血腥一片,地上还躺着四具残破的尸体。
听过这些话,我的心里一阵唏嘘。
邻院一家是后搬来村里的,我印象不多,也没啥交情,但听爷爷奶奶说,这一家为人和善,就这么被人杀害了,我这心里也不免有些伤感。
但同时我也一阵后怕。
本就是白日里一个噩梦,现在竟然实打实发生了。
是巧合吗?
我总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小黑见我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川哥,身体不舒服嘛?”
我点点头,谎称晕车没缓过来劲,惹的小黑一阵玩笑。
“川哥你回去休息吧,过两天我再和小颖来找你。”
说罢,小黑向我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围观的村民也在警察的疏散下各回各家。
我又看了一眼邻院,虽然大门封锁,但我似乎透过了那扇门,看到了尸体的惨状,也闻到了那刺鼻的血腥味。
回到家的时候,几个来串门的也和家里人在谈论这件事。
我听了几句,都是些胡乱猜测,便也没了兴趣,准备回屋去了。
正在这时,只听从院子里传来一个女声询问道:
“你好,警察!”
“请问有人在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