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忱你最喜欢的布丁奶茶,加了椰果,七分糖。
她小口的喝着,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袁忱却看在眼里。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框,余光却在偷偷的看苏琬清。
袁忱好喝吗?
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又别扭的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
苏琬清这雨下的可真大,大概要在这里待上一会儿了。
袁忱你要是着急回去,现在也可以走,不用等雨停。
她闻言几乎是不带犹豫的转过头看向袁忱,觉得有些不合适,又颤着睫毛移开了视线。
苏琬清等雨停了再回去,工作不重要。
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调整着安全带,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浅浅的,浅到苏琬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没戴眼镜所以眼花了,一个劲儿的揉着眼睛。
袁忱不舒服吗?
苏琬清…有点眯眼了。
她开始扒瞎。门窗紧闭,严丝合缝的怎么可能会有不懂事儿的风进来煞风景。可偏偏袁忱就吃她这一套。慢慢靠近她,用手小心的撑起她的眼皮,慢慢的吹气。直视着她的眼睛,偏又一本正经的给她吹眼睛。吹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电话在此时恰合时宜的响起,她推开袁忱,靠在窗边接通电话。
苏琬清君君你说。哦,我知道了,好,拜拜。
她小幅度的撅了噘嘴,喝了一口奶茶,弄得嘴唇上都是奶茶渍。正在满包里找纸巾,就见袁忱的手伸了过来,拿来了一张纸巾。
苏琬清谢谢
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坏习惯,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又恰巧在喝奶茶,准会撅着嘴巴喝上一大口,弄得脸上嘴上都是奶茶渍。以前没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都是叫她往自己的校服上蹭,一个星期往往要洗四五次衣服。到毕业的时候都洗不下去,变成深褐色的印记烙在衣服上。
雨势渐渐变小,他发动车子驶离机场。这几天除了白天要拍戏,还熬了几个大夜,累的苏琬清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话,把靠椅往后扳倒,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袁忱最近去东阳有去探肖老师的班吗?
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看向她,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他把车开下高速,停在路边。暖风被开大了一档,大衣也充当被子盖在苏琬清的身上。他看着她的睡颜,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到两边。看着她因睡着而微颤的羽睫,慢慢俯下身,虔诚又隐忍的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
她再睁开眼时,天已经黑透了,她还在车里。
苏琬清还没到吗?
袁忱已经到了
她坐起身来,拍了拍脑门。
苏琬清怎么不叫醒我?
袁忱你睡得很熟,我不想打扰你。
她愣住。
苏琬清…你可以叫醒我的,我没有起床气。
她把大衣递给袁忱,握住车把想要下车,却不想袁忱比她的手还快,一下子把车门给锁住了。她刚睡醒,大脑还有点宕机,等反应过来时连骂他的语言都组织不起来。
袁忱把衣服穿上再出去。
苏琬清我不冷
她秉承着‘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的原则,选择继续嘴硬。很显然袁忱是不吃她这一套的。
袁忱外面十二度,你穿着衬衫出去会感冒的
他晓之以理
苏琬清你把大衣给我穿,你也就只剩下衬衫了啊,你也会感冒的。
她抗争到底
袁忱我可是宁愿让自己感冒也不想让你生病的啊,你要学会感恩
他动之以情
苏琬清从这里到单元楼不到二十步,是淋不坏的
她坚决不听
不管怎么说,袁忱始终是比她高了一个头。于是在接下来的监控器里,你就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一米八五的男人一手拎着一个淡黄色的皮箱,一手搂着一个套着黑色呢子大衣不知男女的不明生物往C区25栋三单元走去。一个矮胖的保安见状就要拿着防爆盾和警棍冲出去拯救黑色不明生物,被一旁瘦高的保安一巴掌呼在脑瓜子上坐在椅子上。
冬瓜不是细狗你想咋滴?你是不是虎啊,看不见那嘎达有银在搞绑架啊?
细狗你看他那车
矮胖放大镜头
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着
冬瓜保时捷…9827…我去,是10楼那个袁总!
细狗冬瓜,现在你还要去英雄救美吗?
冬瓜那好人谁愿意当谁当,我可不愿意凑那热闹。
瘦高的保安笑了笑,坐回了监控器前。
她回到家洗了一个热水澡,外面雷声丝毫没有减弱,仍在下着大雨。宁玉君也被这场大雨截在了上海,只能等着雨停了再改签回来。她擦了擦头发,盘起来,起身想要倒一杯水,就在水壶倾斜的这一瞬间,屋子里变得漆黑。她顾不上被开水烫到的手,拿着手机想要找一找房间里的电闸,可惜不管她怎么按,死活是打不开手机——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外面电闪雷鸣,她又气又怕,实在受不了,打开了房门。在门口踌躇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