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染了新病,更是无药可治。”
我听了掌祀说这话,微微沉思:“心病……倒也并非无人可治。”
“但本座也帮不了她了,兴许她同这世俗本就没有多少缘分,唉,眼下只能靠她自个儿,或者,兴许还有旁人同她有缘,就像昔日师尊将她留在了这凡事之中。”
之后几日,我便再也没有看见阿檀,尹贵妃升了皇后的位子,后的几日,也就是腊月,我再次去奉天楼时看见了阿檀。
显然她也看见了我,亦或者是早就一直看着我了,但四目相对时,她的眼神当中带着迟疑和退怯。
她现在的样子比从前消瘦多了,我向她走了过去,“阿檀……”
“今日奉天楼还有要事未筹办妥当,请恕阿檀适配了。”
我并未多说什么,看着她转身准备离开,结果她就在我面前倒在了地上。
就在众人察觉却皆是无措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阿檀身旁,正是掌祀匀褚。
“真是受够了……”
我走上前去:“匀褚,你快看看阿檀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便晕倒了。”
我见匀褚在阿檀身边不知道在做什么,似乎是在施法,没一会阿檀就醒了,她看见匀褚时一惊,连忙站了起来:“掌祀大人……”
匀褚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本座允许你外出,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座的?你这几日天未亮就来望仙殿祈福,深夜才回房,真以为本座不知道?阿檀,你觉得你的身子还能撑多久?”
阿檀低下头半晌没说话,清泪滑落:“我怕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倒是很有觉悟,但你也别死在这望仙殿了,你倒是潇洒解脱了,你让本座怎么跟这头上三尺的神仙交代。
“阿檀,一个人能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可不多,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是去是留,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要是真不想活了,记得跟本座知会一声,本座替你准备一场法事,免得别人说本座亏待了你。”
匀褚说完,递了个眼神,叫两个小侍从去将阿檀带了下去。
我见阿檀的情况不太妙,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时日无多了……我想,她痴念至此,进宫的话应该能好些,可是……
匀褚说过的话我还记得……
十二月中旬,我去了观仙台找匀褚,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意,若是不可……那便不能以阿檀的性命开玩笑,万一有可乘之机,我便去同皇上说这件事,希望可以了了阿檀的痴心执念。
我找到了匀褚,拐弯抹角的开口:“阿檀身为奉天楼司祝,若被册为嫔妃,恐怕会让太后、陛下内心不安……”
匀褚笑了笑:“若是在下出面,替阿檀寻个由头,便无此忧——您是想这么说?”
我眨了眨眼睛,笑着点头:“对。”
本来我都想好匀褚拒绝的说辞了,没想到他却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好说好说,阿檀与在下是同门师兄妹,若娘娘觉着阿檀入宫是个好的归宿,在下也为她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