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叶蓁心里感叹数声,那夜她因眼睛的问题根本无法看清这荣县令的脸,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清隽俊美。好像看到这张脸,连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想到临行前族长的嘱托,陶叶蓁敛了心思,道:“县令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荣时元向她行了一礼,请陶叶蓁去前厅一叙。二人落坐,荣时元又命人奉茶。
“陶姑娘。”
“嗯。”
“陶姑娘?”
“嗯。”
“......陶叶蓁。”
“嗯。”
荣时元看着专注于品茶的少女,无奈地想这叙旧是没法叙了,只好开门见山道:“在下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若有需求,在下自当倾力相助,”荣时元顿了顿,继续道:“可在下有一事不明。”
在荣时元的殷殷目光中,陶叶蓁终于放下了茶盏,开了尊口:“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来做你的待女。”
语气肯定,一语中地。荣时元点点头:“正是如此。”
许是常年与案件打交道的缘故,荣时元这个人格外重视每一件事的原因与目的,因为这是破获案件的关键问题,以致于多少有些钻牛角尖的毛病,遇事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来。
陶叶蓁轻叹一声,秀气的眉间笼上一层淡淡的黯然与忧伤:“只是因为一个很悲伤的原因,不然本姑娘也不会出此下策。”
谁知道你一个小小七品县令,竟会与名扬天下的流华剑有千丝万缕的牵连呢。陶叶蓁内心嘀咕。
荣时元一听,略微惊讶:“却是为何?”
陶叶蓁闻言,面上哀戚之色更重,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干脆利落的字:“穷。”
“......?”
当陶叶蓁说出这个字后,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二人之间的空气都凝滞了一下。
疑惑、难以置信、怀疑、猜测等一系列情绪在荣时元脑子里滚了个遍,看向陶叶蓁的眼神也变得极其诡异与复杂,他沉默了半晌才道:“原来如此。”
鬼都不信。
陶叶蓁莫名地有点想捂险的冲动。但她仍然镇静道:“所以还请荣大人能体谅一下,给口饭吃。”撑住,就算胡诌了个破烂理由也要在气势上压人一头!
荣时元轻轻拢了一下袖袍:“也好,一来陶姑娘于在下有救命之恩,二来在下身边也的确缺个心细的姑娘家来帮忙整理诗文书画一类。这个忙在下于情于理都是该帮的。”
尽管不知道陶叶蓁的真实目的,但像她这样的能人异士倒也没有理由费这么大力气来害自己,索性就答应她,把人收为待女留在身边也罢。
荣时元这样想着,丝毫没发觉自己心底那一点儿微乎其微的雀跃与期待。
然后便命人给陶叶蓁备好衣物和住所,让人带下去熟悉一下府中布局与规章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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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安大步跨进房内,眉头紧锁,见荣时元正伏案提笔书写着什么,不由放轻了声音:“大人,刚才狱卒来报,陈唐打伤看守一路逃走,卑职已经下令搜寻了。”
“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