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院中，小燚双手执剑，面对秋梧严阵以待。

秋梧来

秋梧向他招手，低喝一声。

小燚踏步向前，一刀剑气直往秋梧的面上冲去。

然而秋梧却蹙眉，只是随手一挥剑，那剑气就被她化解掉了。

秋梧小燚……

这道剑气看似凌厉，实则内虚无力，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这样的剑气顶多只能吓一吓那些普通人，若遇上真正的高手，就只能是当做给人家送笑话的。

看到秋梧面带严肃地朝自己走来，小燚喏喏地垂下脑袋。他知道，秋梧对于他的招式并不满意。秋梧已经教了他一百多年，可这一百多年，他向秋梧展示出来的，只有好看的招式，再深层次的就没有了。

小燚秋梧姑姑……我……

秋梧小燚，你告诉我，为什么？

小燚我……我不想习武……

小燚秋梧姑姑，你之前问过我，恨不恨那些仙界的人。我当时说：恨。可这么长时间下来，我却发现，我根本不恨他们。

秋梧抿了抿唇，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又听到小燚说了一番让她甚是震惊的话。

小燚仙界仙规之严，我并非不知晓。阿娘身为仙界之人，本就该遵守。仙族与魔族结合，本就是死罪，他们也是为了维护规矩。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人人践踏规矩，仙界大乱便不再是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

小燚再者，当年我与阿娘在人间的时候，娘亲也不止一次对我说，这件事本就是她的错，如若有一天她被处以刑法，我也不必怨恨仙界之人。因果轮回，皆是定数。

小燚我其实本是想恨他们的，可是阿娘并不希望我这样。

秋梧你……罢了，随你吧。

秋梧收了剑，朝寝殿走去。她走出几步，又停下来，侧头对小燚劝道。

秋梧小燚，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练练。哪怕不是为了给你娘报仇。

秋梧你身份特殊，若武技傍身，至少面对那些要害你的人，你还多少有些招架之力。

小燚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可他真的不想……他看着秋梧的背影，感觉有些愧疚。小燚向来知道，秋梧是真真切切地将自己当做她的孩子教育，可是他……小燚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顿时陷入两难的境界。

小燚阿娘，我该怎么做？

小燚握紧胸前母亲留给他的桃木牌，悄悄问着。

————————仙界————————

司命彻夜观星，最后大叹一声：天命难违，皆是定数。他无奈地摇摇头，从袖中掏出笔纸，将此次的结果一五一十地抄录下来。待墨水干透后，他小小心翼翼地将纸藏在怀里，一面小心地躲着归屿，一面急匆匆地朝大殿奔去。

司命可是，他还只是个孩子……要是此事瞒下……呵，怎么可能？凭天帝的能力，找到他只不过是时间的事。

司命站在外边，迟迟没有进殿。他摸了胸口处的纸，顿时感觉脑子有些疼痛。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他不知道。

仙帝司命。

听到仙帝的声音，司命揣了一下怀里的东西，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认命地走进去，对仙帝行礼。

司命禀君上，小仙有要事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