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住手!侯爷,既然你一直力主和谈,又为何如此?
李同光昨日殿下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现在就一惊一乍的?我只不过是让他们敬个酒而已,我又没做什么。
杨盈你……
宁远舟等人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的同胞受如此的欺辱,便将安国国旗斩断来为六道堂同胞披上御寒。
沈清栀侯爷,我国也有将士在梧国受囚,难道您希望,我们的同胞也跟他们一样受到同样的欺辱吗?
李同光阿栀!
李同光提高音量,站起身,胸口像刀绞一样,望着沈清栀的目光中有着藏不住的悲痛。
他凑到了沈清栀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李同光究竟是他们的同胞,还是你的同胞?
沈清栀睁大眼睛看向李同光,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李同光转过身拿起桌上的酒壶,拔开盖子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同光今日的酒也喝完了,各位慢走不送。
见李同光下了逐客令,任如意不解地上前问道:
任如意侯爷这是何意?是不想和谈了?
李同光缓缓走近任如意,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李同光师父,我不想再演下去了,趁我还没有反悔,带着你的好妹妹走吧。
任如意的身体一僵,她万万没想到李同光竟已经知道了真相。
李同光带着朱殷和琉璃离开了军营。
沈清栀神情紧绷,呼吸沉重,整个人慌乱无措地站在原地,她第一次,看着李同光离去的背影会这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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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国驿馆
沈清栀跟着宁远舟和任如意回到了梧国驿馆,她这一路,呆呆地坐在马背上,一句话也不说,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似乎失去了焦距一般,这让众人看着不由得心中暗暗担忧起来。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沈清栀也说自己不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手中的青霜剑发呆。
“吱呀”一声,沈清栀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杨盈清栀姐,我给你带鲜花饼来啦!
杨盈笑呵呵地举着手中的一盘鲜花饼,殷勤地小跑到沈清栀身边坐下。
沈清栀阿盈。
五年前,宁远舟带杨盈见到沈清栀的第一眼起,杨盈觉得她像是一个谪仙一般,遗世独立,不参与世间的纷扰,一人守着一座小医馆,明明有着一身高超医术和绝世武功,但却甘愿隐居在梧国的一个小镇。
不过自从她听说了沈清栀和李莲花的故事之后,她也终于理解了她“一念清心净,处处莲花开”的心态。但是,杨盈一直坚信着,凭沈清栀的这一身本事,定然不会一辈子都是个普通人。
杨盈清栀姐,我就知道,你定然不会甘心这辈子只在梧国做一个闲散大夫,果然,被我说中了!
沈清栀苦笑着道:
沈清栀阿盈,若是天下不太平,我又何来闲散一说呢?我只是不希望,天下百姓因为战乱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世间身世不幸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安梧之战让更多人失去家人、朋友。
杨盈看着沈清栀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她何尝不知道,沈清栀说的不幸的人就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