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

沈清栀每每在夜深人静时会偷偷潜入藏书阁，阅读医书。平日在洒扫时，偷偷在学堂外听夫子上课。在药房打下手时，会偷偷顺走少量药材带回去研究。在打扫练武场时，沈清栀也会躲在暗处偷偷学功夫，然后趁着下山采买物品的机会，去斗武场找人比试。

沈言总是看到沈清栀下山之后背着一身伤回来，想问却又不敢问。当他再一次看到沈清栀嘴角挂着血迹，身子不稳快要倒下去的时候，连忙上前接住了她。

沈言阿栀，你怎么了？为何每次下山回来都一身伤？

沈清栀一把推开了沈言，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沈清栀少爷，奴婢是咎由自取，这点小伤不劳烦少爷挂心。

沈言看着沈清栀一脸梳理的表情，心中满是心疼。

沈言对不起，阿栀……明明你也是我的妹妹……

沈清栀少爷！

沈言还未说完，就被沈清栀打断了。

沈清栀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

沈清栀的眼中充满了怨恨，沈言知道，她的怨恨是对沈丘的。

沈音哥哥！

一身尖锐的声音从二人身旁传来。

来人是一与沈清栀年纪相仿的女子，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嘴，眼睛倒是不小，可却刻意眯着，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

沈音哥哥，你忘了爹爹让我们远离这个扫把星吗？你怎么还同她说话！

沈言皱了皱眉。

沈言阿音，莫要如此称呼阿栀，她是你的姐姐。

沈音一听沈言这话，像触了她的逆鳞一般，当胸一脚，狠狠踢向沈清栀。沈清栀本就有伤，即使沈音武功不高，却也承受不住她这全力一脚。

沈清栀噗！

沈清栀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来。

沈言阿栀！

沈言连忙前去扶沈清栀，却被沈清栀慌忙避开。

沈清栀少爷，您若真不想让奴婢死，请您不要再管我。我是奴婢，小姐是主子，主子教训奴婢，天经地义。

沈音听到沈清栀的话，面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沈音算你还识相！

沈言暗地里握紧了拳头，为了避免沈音继续找沈清栀的麻烦，拽着沈音的胳膊就走。

沈言你今日的功课我还没检查，休想偷懒，快跟我回去！

待二人走后，沈清栀才收起那副低三下气的模样，用袖子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她望着沈音离去的背影，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帛，只见那张帛上写了有二十几个名字，都是曾经苛待过她的人，有的名字已经用红墨划去，有的还留在上面。沈清栀拿起笔，又在空白处加了一个名字“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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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了几年，沈言再次从斗武场伤痕累累地出来，不过这一次似乎比之前都要严重，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走到了郊外，她迷迷糊糊看到前方有做用木头搭建而成的楼，楼下有一只狗在对她狂吠。沈清栀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