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1.7 ：对不起

登基大典当日，众人齐贺。

孟宴臣作为新任宰相，坐在太子旁边，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看到许沁，坐在太子身边，殷勤地倒着酒，嬉笑打闹着。

他很想冲上去质问太子，但他知道，现在不行。所以他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压制心里的烦闷。而且他总觉得自己的心今天跳得尤其快，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没过多久，许沁离座换上舞衣，站在中央准备起舞。

孟宴臣的愤怒，也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为什么？你不是想要翱翔天地吗？

为什么？他竟然会让你在众人面前跳舞？

为什么？你要答应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你要选择留在这里？

……

孟宴臣把手里的酒杯狠狠捏紧，恨不能捏碎了它，就像捏碎每一双觊觎她的眼睛…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随着鼓点响起，蝴蝶再次起舞。翻飞、起伏、旋转、跳跃，动作轻盈优美，另添一层妩媚妖娆。

孟宴臣又闻到那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但这次却觉得消散得更快了…

忽然，鼓声急促，许沁旋转得越来越快，脚步踩着鼓点，一步步朝太子靠近。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孟宴臣的眼前。他惊恐地睁大双眼，抢先一步护在太子面前。

鼓声骤停，镗朗一声，众人惊呼，四下逃窜。

太子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孟宴臣。

许沁颤抖着双手，匕首掉在地上，惊魂未定地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孟宴臣。

孟宴臣呼吸急促，只觉得心脏好像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他张着嘴，想要吸取点空气中的氧气，却只有更冷冽的寒风刺进骨髓。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冷，他朝许沁伸手，想要从她身上获取些温暖。

许沁看着那双沾满血朝自己伸出的手，哭着上前紧紧握住。

她抱起孟宴臣，替他拼命按住伤口，哭着说着“对不起”。

孟宴臣握住那只拼命按在自己心口的手，笑着摇摇头：“…你…不要做…不要…当杀手…你…想要自由的…对吗？”

许沁早已是泪流满面，眼前模糊一片，她只能疯狂点头：“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勇气告诉你一切…是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心…都是我的错…”

孟宴臣心疼地看着许沁的眼泪，他想要伸手帮她擦干，却发现自己的手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要…这么说…我都…知道的…你…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要…翱翔…天地…要…做自由的…蝴蝶…”

孟宴臣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抽出袖筒里的卷轴：“这…是我…打算…送给你…重获新生…的礼物…你…要…幸福…快乐…”

许沁接过卷轴，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这一刺，空缺了一大块，钝钝的疼，剜心的痛…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被自己杀死了…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永远…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要做那个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人…”

下辈子，她一定会大声对他说：“我爱你。”

（前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