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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银沙很少用自己的眼睛，所以被封闭了五感之一的他其他感官要灵敏得多，听着茉莉像个刚出生的小仙子似的跟着武神凌到处乱跑，摩挲了一下下颌，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爱情的力量……有点强大啊。”

黑香菱跟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封银沙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埋头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用一双完好无损的腿走路的这一刻。原来腿是不会疼的，走路也不会一瘸一拐的，她小心又大胆的走在这长长的走廊上。

封银沙略带笑意，“香菱，我们去爬楼梯吧。”

“？”黑香菱歪头，但还是照做，踮起脚尖四处看看找找楼梯在哪里。

封银沙按住她的头，嘴角的笑意一点也压不下来，“或者去和武神凌跑步，或者跳舞，什么都行，难得来了水玲珑宫，当然要什么都玩个够本……”

“去爬大殿内的水龙都行，玩儿吧，我给她兜底。你也是，摘了眼纱，在我的法场里不必担心你的双眼损毁任何事物。”

他们面前慢悠悠的飘起一只气泡蓝鲸，小鲸鱼一边游荡一边传出默的声音。黑香菱希冀的瞧着封银沙的眼睛，封银沙解下眼纱，下意识的转动星辰之力，片刻后他漠然的捂住眼睛，莹润的月白光芒微微闪烁，试探的看向黑香菱的腿。

黑香菱握住他的手惊喜道：“银沙你能看见我了吗？”

封银沙怔怔的看着黑香菱。

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黑香菱，黑香菱很美，甚至因为是少数民族的原因，脸庞更加深邃一些，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很密也很卷曲，眼睛是褐色的，像是被烈日灼扫后的荒原，却又隐藏着点点生机……黑褐色的发辫盘在身旁，舞起来……会很美吗？

他的眼神直白，盯得黑香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片刻后封银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撩动了一下耳畔的发丝错开目光。实则黑香菱也看他好一会儿了，封银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美丽，他很漂亮，并不是不帅气，但是第一眼看过去，封银沙的气质也好容貌也好，就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美丽。黑香菱自问和封银沙相处许久已经练出了抵抗力，其实并不是的……封银沙摘下眼纱，睫毛如蝴蝶般颤动展开时，就像是看见了一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花徐徐绽放……好花晨月夕般的一双眼睛。

美丽得不可方物。

一人一仙子各自偏头平复了下心情，封银沙不愧是比黑香菱多活了些许年岁，在这种时候清醒起来可比十几岁刚成年的小女孩快多了，他不太自然地理了理黑香菱杂乱的发丝，真心低语：“香菱，很美。”

他不带色情目光的扫过黑香菱身为人类时残缺的腿，“即使是疤痕，都是美丽的。”

在娃娃店的橱窗里，他见过很多人类，有的内心黑暗，有的内心澄澈清明，但是几乎没有人会选择被辛灵定下的“残缺”的他，但是黑香菱慢吞吞的靠近这家店，在众多娃娃中第一次选择了他，即使是听见他是个残缺的娃娃时仍然坚定自己的选择。

封银沙就在想，我身为仙子孤寂又寂寥的一生，好像在人类世界看见了属于自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