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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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玉沉终于想通了般,将手上端了许久的茶杯放下,在桌上磕出清脆声响,盛极的容颜在烛光下是令人心悸的美,她抬眸对上宁远舟的视线,轻启朱唇。
玉沉(沉鱼)“有。”
宁远舟狼狈避开她的眸光,慌张。
宁远舟“那人在哪?”
玉沉轻浅笑开,如昙花绽放,他站起身。
玉沉(沉鱼)“就在你面前。”
一语落,满是寂静。
许久,钱昭不可置信的声音才微颤响起。
钱昭“怎么、怎么可能!”
艳若女儿家的容颜沁着几分苍白,他瞪大了眼执拗地望着神情自若的玉沉,声音嘶哑。
钱昭“你的心脉和元禄是……”
玉沉(沉鱼)“我是被箭矢刺伤了心脉。”
像是被问中了某种隐秘,青年垂下羽睫,淡淡道。
玉沉(沉鱼)“伤势虽不同,但法子通用。”
钱昭“我知道了。”
钱昭不着痕迹将颤抖的手背到身后,垂下的眼眸里尽是自责。
明明,当初他把脉时只是觉得她心脉较常人稍弱,用药多加调养便可,又怕她知晓他私自把脉,便……
任如意(任辛)“可你现在安然无恙,我们也不必担心了不是吗?”
任如意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将众人从自责、懊悔的心境里拉出来。
尤其在看到青年高挑身形玉立室内时,那种庆幸的心情格外分明。
察觉到气氛变化,任如意悄悄松了口气。
任如意(任辛)“玉沉,该你继续了。”
对任如意投去感激的眼神,玉沉恢复平日温润笑意,将事情缓缓道来。
#玉沉(沉鱼)“大抵是七八年前,我曾赴大漠游历,遇上一位蛊师……”
任如意暗暗计算,约莫是玉沉离开安国一年左右的时间。
#玉沉(沉鱼)“那蛊师知香师奇异,欲以家族传下来的百年蛊王给我种下情蛊,令我为他所用,哪知那蛊王进了我体内,受我的飞仙诀影响发生异变,似乎隐隐有化作香虫的趋势,于是我以香不断炼制,花了三年时间将它彻底炼成护养心脉的香虫,我将它称为,怀生……”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蛊师的阴诡之处在场无人不了解,自然也能料到其中凶险。
众人的心情又显沉重。
玉沉做出无可奈何的姿态。
#玉沉(沉鱼)“我告诉你们这些,只是为了让你们更放心,为何要在这里为我担心一些过去之事。”
于十三动了动,想接话缓解气氛,又实在不知说什么,看了看其他人,最后定向靠坐在床边的元禄,冲他使了个眼色,元禄会意。
元禄“玉哥,为什么叫怀生啊?”
这话问得并不高明,但足以缓和众人情绪,玉沉亦笑答。
#玉沉(沉鱼)“心怀希望,便遇生机,是谓怀生。”
若不是不甘心,她又怎么会一次次去尝试,即便性命垂危,也不想放弃,好在一切都值得。
六道堂几人深知玉沉没有把握不会开口的性格,纷纷开口。
宁远舟“阿沉,元禄就拜托你了。”
于十三“真是太好了,小玉,你简直是福星,遇到你什么事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钱昭“可要先做什么准备,我可以帮忙。”
相比六道堂几人的忧心,任如意作为局外人这时候反倒看得更清楚。
任如意(任辛)“就不觉得奇怪吗?”
突兀的声音打破室内欣喜,任如意丝毫不在意,站起身看了眼笑意微顿的青年,才慢悠悠扫过其余人。
任如意重新看向玉沉。
任如意(任辛)“元禄说你们认识好几年了,可这么几年你都从来没对他们提过这件事,为什么现在突然提了?”
身为大夫的钱昭反应最快。
钱昭“难道,这蛊会让元禄的身体留下什么遗症?那你……”
他有些紧张,也忘了眼下情况,上前就要替玉沉把脉,青年退后一步避开,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