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鹫儿

“我本就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当初只是为了报义父救我之恩，我做了他四年的刀，恩还清了，就想离开。可哪有那么容易呢，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我答应不说可他们还不相信，只有死人才会永久保留秘密。”

姜善叹了口气

“那鹫儿呢，你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很大。”

如意提起鹫儿，姜善难得的沉默。

“我是梧国人，这个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他有多讨厌梧国人你我也不是不清楚，早些离开或许对他来说是好事。再说了，还有你呢。”

“可我也走了……”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是啊，以为会陪他很久的师父，皆离他而去。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你呢，后来我换了身份，也很少知道外面的消息。”

姜善是问任如意如何从任辛变成任如意。

任如意从昭节皇后被害、自己下狱到重回朱衣卫和加入使团的事情简略的说给姜善听，

“既然能走，为什么还要回来。”

姜善问她

“娘娘待我如姊如母，她被害，我一定要找出凶手。那你呢，我也没想到，你会只甘心当个游医。”

“等还完恩情，我就谁也不欠了。做游医也是因为前辈子杀的人太多，罪孽太深重。现在只想救人，能救多少是多少，能弥补多少算多少，不然死后下了地狱，还要受烈火焚身之苦，岂不痛哉。”

“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任如意侧头看着姜善，刚好能望见她脸上狰狞的疤痕。她的易容术很好，看不出一点破绽。

“从前是姜青慈，现在是姜善。自然不一样了。”

姜善也看向她，嘴角带着笑，似乎是释然。

“那我们这次，是又并肩作战了？”

“自然”

似乎回到了六年前，叱咤风云的左右两位尊使，也是如此，一青一红，并肩而立，所到之处人皆惧，两人合体便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见完了礼王姜善准备回房休息一会儿，刚出院子，迎面就碰到了今日下马车遇见的那人，姜善在心里给他取了个混名——花孔雀。

“今日……抱歉哈”

他是说今日那句没夸完的美人，让姜善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局面。

“只是一句话罢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姜善说完准备离开，那人却还是叫住了她。

“那个那个我们使团的钱昭，懂一点医术，要不要让他来给你瞧瞧，你的脸，或许能治好。”

语闭，于十三没有等到姜善的回复，而是听见她轻笑了几声。

“怎怎……怎么”

他实在不解，明明面前的女子毁了半张脸，可无论是她的声音又或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都能勾人魂魄。

“公子怕不是忘记了，我自己就是医师。”

于十三这才真的吐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脑子是被元禄的糖丸塞满了吗？怎么忘记她就是医师了，医术还比钱昭高出不少，而且这也是宁远舟找她来的原因啊！

他难道是真的被美色迷惑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于十三自诩算得上风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今怎么会被一个毁了容貌的女子勾去了魂，肯定是酒还没醒，肯定的。

于十三僵在原地，连姜善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被一个女人堵的说不出话。”

钱昭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在于十三身侧开口，吓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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