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3】

“这不是梦。”

蓝色荧屏不断闪烁着，“这是真的。”

……

“嘿！我有一个好消息！”思绪渐渐回笼，它神神秘秘地说到。

“什么？”

“你出去左转进小巷里，有好东西。”

“你不是说晚上不许出去吗？”

它停住了，“今时不同以往，我检测了，那里没有危险！”

“那我去看看。”我打扮好装束，出了客栈。

不同于喧闹的街市，小巷实在过于偏僻了，像是两个世界般。

我想到它的话，鼓足勇气。

它说深处有一些微弱的光。

我看不到，它知道。在平常对话中，我们对于色彩总是避而不谈，渐渐地，它把我当作一个普通人。许是这次太激动了，它忘了。

我睁着眼，希望能找出一些细微的差异。迈着小步子，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

“哦哦，我忘记了！”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眼前一阵光闪着，不远处有一个发光的东西整缓缓地站起。

光？

我这样想着，系统的声音便从那个东西上传来。

“是我是我！”它快速地向我冲来，“我最近研究出了这个，我可以偷偷编造一个身体，然后把意识附在上面，这样就塑造了一个【人】！”

“而且为了让你更好地记住我的脸，我又偷偷地把你的一些色彩感知恢复了，这样你就可以近似于享受正常生活了！”

这张脸上满是骄傲放纵，高高束起的头发因动作过大而有些松散，他眼如点漆，那说不上颜色的唇还带着愉悦。

“你这样会不会不好啊？”我为它担忧，“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怎么能行？”它不满地瞪着我，“管他可不可以，我都这样做了。何况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主意，不算滥用职权！”

我看了看它，心里热热的，被一种充实感填满了。

谢谢。

这句话我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来人间受苦的【雪女】，被他们关怀着。

*

“你想去哪里？”它一大早起来就逮着我问。

“我想去看看那些陡峭的山峰，绚烂的花海，清澈的溪流，还有很多很多我听你描述过的事物。”

“在这份特例回收前，我想实现以前无法实现的愿望！”

“好厉害，那我陪你。”它看着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也没有亲眼看过，因为……”

“什么？”我有些好奇了，什么东西才会让它这样吱吱呼呼呢。

“因为我以前不是人呐，怎么可能会有眼睛？”它笑了，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

“你还是那么傻。”

看着这样明媚的它，我想，这应该才属于它，张扬肆意。

我没有反驳，只是冲它笑了笑，牵起它的手，离开了客栈。

城外的风景果真秀丽，麦浪在风中波涛汹涌。

这是金黄色，它说。

几只黑鸟从晚霞上掠过。

这是红色，它说。

那青翠欲滴的叶，白似雪的花，溪中的红鲤鱼以及身边的它，都是秋日里最好的美景。

“自古逢春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我看向它，“你教我的第一句诗。”

它笑着，递给我一朵路边摘的小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