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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把人放了

被xx后他绝处逢生

你要问为什么突然停下?

因为,他不经意的一个抬眼。

就越过千山万水,撞进了盛放赤诚目光。

然后,双腿不受控制似的,就停下了。

过了一秒,他慌忙将只抽了半根的烟扔掉,踩灭火星。

夕阳的余晖给大地盖了一层金色毛毯,人踩在上面,连带着心,都软绵绵的。

盛放旁边立着块木板,上面用奶酪体写着“街头素描,十五一张”。

再下面摆了些素描笔、橡皮、画纸和削笔刀。

盛放乖乖坐在那里,网吧灯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在他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沫颜色。

一眼看过去,他是那样的安静恬和。

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在无别物。

周围的喧嚣与他格格不入,也入不了他的眼。

其实盛放整个人都埋进画板里,他没看见他,甚至连一眼都没瞧过他。

只是,陈经年认为,那样的阳光,那样的街道,那样的氛围。

他就应该抬头,和他对视,这样才叫浪漫。

才符合所有小说情节中,男主和另外一个男主的相遇。

当然,即使盛放不抬头,即使从头到尾他只在乎自己笔下的线条。

他也不会责怪对方。

我只是这样看着你,你抬不抬头都一样。

“小白兔,来活了”

陈经年走近弯腰俯身,一手插兜,右手轻敲他的画板。

盛放被画板突然传来的震动拉回现实。

原本要画的直线,因这一下,骤然折了个角。

终于,在嘈杂的人声中,他微微抬头。

浅色的瞳孔因惊讶骤然睁大,各种光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好看的摄人心魄。

那一刻,陈经年觉得,盛放身上一定有某种妖力,能吸走世界的所有色彩。

不然,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和满身都在散发光的盛放相比,周围一切红橙黄绿蓝靛紫,都黯然失色。

他们仿佛是这个街边素描家的陪衬,衬托出他耀眼。

破旧的街道、夕阳的余晖、绚烂的光芒和那个小白兔一样的少年。

很多年后,陈经年老到连刚刚吃的菜都不记得叫什么名字。

但这副浓墨重彩的油画,依旧留在他的脑海,久久不能忘怀。

盛放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经年,他微微张口“啊”了一声。

声音又惊又欲,像是夹了春天里的某种药剂。

陈经年一听,喉头就起了火。

北半球夏季,昼长夜短,此时不过傍晚七点,烈阳渐渐迟暮,霞光四射。

金色的光芒将陈经年轻轻包裹,让他硬朗的下颚线柔和了几分。

他不自然地扯了扯脖子上的嘻哈项链,笑着说:“接素描吗?”

语气稀松平常到,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待反应过来,盛放点头如捣蒜。

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抿直唇线,不说话了。

陈经年弯腰低头,想看清他瞳孔颜色:“不愿意画吗?”

盛放被这突然拉进的距离吓一大跳,赶紧低下头:“不是。”

完了!怎么答应了!

盛放脑子炸了。

他发现,他总是拒绝不了这个男人的任何请求。

见目的达到,陈经年直起身,笑得像无懒:“怎么开始啊?”

小男孩好像发现对方在逗他。

他气呼呼的,没好气朝不远处一指:“你坐那儿。”

陈经年顺着方向看去。

那是个木头做的板凳,有靠背,不过材质有些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行儿。”陈经年将另外一只手也插进兜里,挂个笑在脸上,大爷似的坐下。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无袖上衣,手臂上肌肉线条清晰,看起来强劲有力。

他不是特别白皙,健康的小麦肤色加上突出的锁骨,让他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陈经年是逆着光坐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无法移开眼。

盛放刚打好线稿,就改变了主意,他放下手里的素描笔,对陈经年说:“陈经年,我给你画副油画怎么样?”

“行啊。”

他答的随意,似乎并不在乎要画的是什么,眼睛一直没从盛放身上离开过。

陈经年天生就适合做模特,说完话后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任盛放在空中比划测比例。

有风送来柠檬汽水味,空气里都是清香,叫人心旷神怡。

然而夏日白昼长,天黑得也快,好像一瞬间,太阳尽收余晖,黑夜正式上岗。

朝都居民楼的灯跟星星一同亮起,各家各户传来炒菜洗锅的声音。

有穿汗衫的老爷爷拿把扇子,坐在藤椅上纳凉,头上是发着光的门店名字。

槐树之下,这座城市正被良夜轻轻呵护。

盛放的画接近尾声,他瞥了一眼陈经年,发现对方还是之前那个姿势:“我差不多了,你休息一下吧。”

陈经年用鼻音“嗯”了一声,他起身,逆着路灯,走到盛放面前。

然后,一张绝美的油画就出现在他眼前。

画纸上,一个男人,双手插兜,下颚线利落硬朗,嘴边带着淡淡笑意,背景是金黄金黄的落霞,暖洋洋的。

乍一看,男人与夕阳一样耀眼。

“真好看。”

陈经年忍不住开了口。

朱志曾经追过一个女艺术家,搞油画的。

他这人玩的虽然花,但在追人方面舍得下血本。

于是我们的朱总大手一挥,带着冤种兄弟陈经年在顶级油画博览室泡了半个月。

还美其名曰:“追求艺术”。

追没追到艺术陈经年不知道,但这油画审美属实是被拉高了几个度。

例如现在,盛放的这幅短短一个多小时完成的作品。

陈经年却在它上面看到了顶级艺术家的稚形。

他相信,这个穷困的小画家,总有一天,会走向国际,成为万人拥护的艺术大亨。

到时候,谁会是他细心描摹的主角。

谁又有这个幸运,被他一笔一划描摹。

“好了。”

盛放完成最后一笔,将作品从画板上取下,递给陈经年。

陈经年手从裤兜里抽出,准备接过。

然而刚伸出一半,就被另一只手横刀夺走过

“呦呵,挺不错啊。”

画被扔在地上,被一只脚狠狠蹂躏:“现在更不错了。”

陈经年把手重新放回裤兜里,顶了顶腮。

突然的一阵狂风,乌云迅速聚集在天空,将月朗星稀严密覆盖。

盛放抬头,知道一场大雨即将到达。

曾嘉直带着两小弟走近,一脚踢在画板上。

他长的很壮,满脸横肉,眼睛下方有一条长达五厘米的疤,触目惊心。

据说是和当年某个老大的女人搞上了,老大不是什么善茬,当天就带人在他脸上留下“记号”。

也因为这道“记号”,让他看起来更“精神”,活脱脱黑社会老大。

加上家里有钱,在鸿翔美院拉帮结派,欺男霸女,连老师见了他,都得绕着走。

他们这群人,仗着所谓“强大”,所谓“势力”,于是肆无忌惮霸凌弱小。

他们喜欢听惨叫喜欢看别人绝望的眼神,同时也以制造惨叫制造绝望为乐。

他们是非不分,坏到彻底。

可偏偏认准了上帝死了,老子就是王法的道理。

他们永远不会午夜梦回,不会悔不当初。

他们只会高高在上,欺软怕硬。

而曾嘉直,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他拍了拍盛放的脸,动作极其挑衅:“老子tm不是叫你别给人画画吗?”

要说这事,还得从今早说起。

他们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去打游戏,路过裕后街,一眼就瞥见在街头画素描的盛放。

曾嘉直吹了个口哨,打转脚步,然后上前瞧了一眼对方的作品。

说实话,确实美,但他就是感觉扫兴,于是和一群跟班,连人带工具,一路拖到网吧附近。

“你要今天再敢给人画画,你就死定了。”

很幼稚的一段威胁,幼稚到连小学生也会说上一两句。

但确实让盛放担惊受怕了一整天。

“是啊,盛放,你这不听话啊。”

曾嘉直后面跟着个瘦猴儿和厚嘴唇。

此时俩人帮腔,一脸看戏模样。

盛放低下头,全身都在因为害怕而颤抖。

“哑巴了?老子跟你说话呢?”

曾嘉直最讨厌他这副鬼模样,觉的特没劲儿。

他又一脚,踹在盛放骨盆上。

他们这群人,打人从来都不知道收力,盛放“砰”地一声巨响,摔在他那堆绘画工具上。

后背被削笔刀滑出豁口,血顿时涌出。

曾嘉直似乎觉的不够,两步上去,拉起摊在地上喘气的盛放,将他整个人提起。

然后在厚嘴唇和瘦猴儿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进黑巷子。

夜色渐渐浓稠起来,黑云在你推我拥,抢占着方圆几里的位置,它们聚集在一起,翻滚压城,城池欲摧。

有什么东西落在盛放脸上,冰冰凉凉的。

他以为是自己没出息,流了泪。

他被曾嘉直拽着,费力用手一摸,才知道,原来是小雨了,一滴一滴往下掉,没完没了。

他知道,今晚又要像自己的那推绘画纸一样,历经一场劈头盖脸的暴风雨。

然而,曾嘉直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他们停在巷子边,明暗交界处。

有一个人,站在黑暗这一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把人放了。”

盛放听得到陈经年这样说,男人声音低沉利落,脸上带着阴戾,有一股狠劲儿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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