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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端坐在沈耶的对席,凝视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内心深处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滋味。
蒲熠星“乖乖,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沈耶“我们分了吧。”
沈耶的言语中渗透着一抹哽咽的音调,蒲熠星敏锐地察觉到她必定隐藏着某种难以启齿的苦楚。
蒲熠星“为什么?”
沈耶“你除了爱,还能给我什么?”
沈耶“待在你的身边我只会被束缚被戴上枷锁,可我不想这样。”
沈耶“我想去追求我自己的梦想。”
沈耶嘴唇微张,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巨大的悲伤充斥着她的心房,她怕自己会在蒲熠星面前毫无形象的大哭。
沈耶“阿蒲……”
沈耶“你也去,走你自己的路吧。”
沈耶知道她无法成为他的后盾,他的靠山,他的底气,相反,自己只会成为没用的拖油瓶。
所以,她这个拖油瓶自私的要选择离开。
蒲熠星“乖乖……”
蒲熠星“你是不是还在为前两天我没给你买草莓蛋糕的事情生闷气。”
蒲熠星“你听我解释,是因为妈妈的治疗费不够了,我实在是没有闲钱。”
沈耶怎么会不明白他的爱呢?她怎么会舍得离开呢?蒲熠星十九岁的时候身上只有十块钱,但是愿意花九元给自己买早餐,剩下的一元他自己只买一杯豆浆,和沈耶分着喝,你看啊,这样好的男孩子,怎么会不值得她去爱呢?
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
沈耶“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除了解释还能带给我什么?”
沈耶“蒲熠星,我没时间陪你耗下去了。”
对面的男人慢慢的红了眼眶,他不愿意相信陪他同甘共苦的爱人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蒲熠星“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蒲熠星“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怕连累我?不会的,不会的。”
蒲熠星“有你在我身边,我苦一点没关系的。”
不等他挽留的话说完,沈耶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不是因为怕自己会心软会止不住的流泪。
而是今天和蒲熠星说的这些话,耗费了她太多太多的精气神,她此时蹲在房间里,拿出仅剩的几颗药,连着水吞进了喉咙里。
片刻后,才得以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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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来到客厅发现蒲熠星还坐在原地,倔强的不肯落泪,但是眼眶的绯红出卖了他拼命隐藏的脆弱。
沈耶“我走了,你……”
沈耶“好自为之吧。”
蒲熠星“你真的,要走吗?”
沈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轻轻的关上了门,那么轻,就好像她从未来到,也不曾带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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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女士,您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快要治不好了,我们建议您入院治疗。”
沈耶“入院治疗……”
沈耶“算了。”
沈耶摆了摆手,她从小是个孤儿,别说是朋友了,就连父母都没有,承担不起这样的费用。
“治好病总是比钱更加重要,不是吗?”
沈耶“我不治了,抑郁症而已,多笑笑就好……”
如果多笑笑真的能好的话,沈耶恐怕是病情都快消失了,她知道,她不过是在骗骗自己罢了。
不过是用语言的冰冷麻痹病痛带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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