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雕刻精美的木门前挂着一把落灰的锁,这是沈宅最深处,所以基本没人来。
沈百合看着这把锁,一挑眉。
锁已经生锈,意味着并不难拆。
她双手合十,念叨几句:“祖爷爷,有怪勿怪,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沈氏的子孙。”
说完,她就拎起一把斧头,一把把门锁砍断了,震的自己虎口发麻。
沈百合甩甩手,抽出铁链,将木门推开,扑面的灰尘让她忍不住咳嗽。
祖爷爷的书房并不大,中间还立着一个人型模特,穿着一身精致的旗袍,旗袍蒙灰,已经看不出往日光彩了,但是上面密密麻麻扎实的针脚可以看出绣工的心思。
沈百合的目的不是这个,她走到书桌前,翻箱倒柜,找到了压箱底的一本日记。
她一拿起,日记还掉了几页,也是,毕竟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沈百合这么想着把那几页纸捡起来,想要拼凑好日记。
祖爷爷的字迹并不漂亮,但胜在工整,也算好认。
沈百合手指划过上面的字,小声念着:“9月6日,师傅终于教我裁衣了,我一定会成为做好的裁缝。”
“9月30日,今天不小心裁坏了一匹布,挨了责骂,想来这个月工钱是没有了。”
“10月18日,听说最近搬来了一位大人物,还找师傅订旗袍,师傅开心的给了我一袋果仁,真是好吃,不知道藏到过年还能不能吃。”
“11月3日,起风了,工钱还没结,我的冬衣还没有着落。”
“11月24日,工钱还是没结,师傅不会想赖账吧?”
“12月10日,师傅就是想赖账,幸好她帮了我,原来世界上有这么美的人,希望有一天我能亲自为她做一件旗袍。”
“12月28日,师傅就这么走了,我平白得了一家店,这样不好,可是她来定新旗袍了,那我就帮师傅再多开两天店吧。”
“1月1日,她祝我新年快乐。”
“1月9日,她穿上了我做的旗袍,终于穿上了我亲自做的旗袍!”
“1月10日,我居然做梦梦见她了,我怎么可以在梦里对她做那样的事?害得她一直掉眼泪,我有罪。”
“1月13日,见不到她的日子,我心里难受的像蚂蚁爬。”
“1月16日,我终于看见她了,尽管只是一眼……”
沈百合在心里感叹祖爷爷的舔狗行径,翻日记的下一页居然掉出一张照片。
一张泛黄的一寸照,边边角角已经刮白了,但是赫然能看清中间那张脸便是前几日突然出现的女人。
“是她!”
沈百合慌慌忙忙的拿起手机,拨打助理电话:“易思,帮我查个人,不,查两个人,一个是前段时间在咖啡厅和我说话的一个女人,另一个……你只管往东找!”
“那是我的弟弟,沈百津。”
.
比起找虞音,易思很快发来信息说:往东曾经是一个倒闭的孤儿院,现在是一片空地。
孤儿院?
“难道她的意思是弟弟曾经生活在哪儿?”
沈百合雷厉风行,吩咐下去:继续给我查这家孤儿院是不是搬去哪里了。
她发完信息一回头,居然看到了沈玉姝,她怀里抱着一只小狗,委屈巴巴的看着沈百合:“姐姐,怎么办?”
沈百合立刻走过来查看,小狗被车碾到了一只脚,泪眼汪汪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嘤嘤叫了两声。
“我出门往东走了两步,第一眼就看见它了。”沈玉姝一句话,让沈百合动作顿住了。
“第一眼?”
“嗯!”
那日她往东走,第一个遇到的人是谁来着?
不就是那个和自己抢医生的男人!
就在此时,易思发来一份资料:孤儿院倒闭后,院长带着孩子们走了,前两年院长去世,孤儿院的孩子由一个叫白景的男人照料。
沈百合颤抖着手打开文件,里面贴着的照片赫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