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忍地瞥过脸去,爱德文却盯着雅辛托斯直白道:
爱德文是啊,不然你想咋样?你已经不能留下来了。
爱德文就像我说的那样,你迟早会给夏木带来祸端。
爱德文既然你如此体谅他,就应该清楚要及时止损。
雅辛托斯听后目光愈发绝望,眼泪成片成片地沾湿脸颊,似雨打芭蕉叶,激烈澎湃的痛苦蔓延了整间花房。
灯光霎时变得昏暗,花草也垂倒一片、很是无精打采。
安安一面惊诧地指着花草,一面冲着爱德文吵吵嚷嚷:
夏安安为什么会这样啊?受到了情绪冲击波吗它们?
夏安安威力还这么大,他不会是什么隐藏的杀手吧!
爱德文无奈地瞥她一眼,目光里明晃晃地透露出少见多怪的意味,片刻后又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淡声问道:
爱德文奇怪,他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精灵王,但是他的花仙能量辐射应该足够影响到你,怎么你没事?
爱德文莫非是因为你体内有黑暗能量,形成了屏障?
爱德文不然无法解释,明明花仙魔法如此低微,你还这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这样算来,你才更为古怪吧?
安安不客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语气也颇为懒怠散漫:
夏安安拜托爱德文老师,我知道我自己的能力目前有限,也不用您一直在提醒我了嘛,每次说我魔法低微。
夏安安那您看他现在也影响不了我,说明我还是有用的,是个可造之材,那您就对我态度好点呗,就亿点。
爱德文也学她翻了个白眼,随后双臂抱胸冷哼了一声:
爱德文想得美。我可是很严格的,不要想我能放水。
爱德文我也是为了你好,只有严厉要求你才能进步。
安安睨着他一本正经的神色,突然笑得无比灿烂肆意:
夏安安知道了知道了,你像个只会念经的大唐和尚。
夏安安况且同样的话你说得累不累啊,我听都快听腻了,你就放心吧,我能理解你的苦心,会好好努力的。
雅辛托斯那个…虽然我很不想打扰你们谈话,但是…
雅辛托斯的声音弱弱地响了起来,带着浓烈的羞耻感:
雅辛托斯你们似乎把我忘了…我难道存在感这么低吗?我哭得那么伤心你们都不安慰我,你们真是坏人!
安安瞧着小正太眼睫上摇摇欲坠的泪珠,忍不住笑了。
夏安安真是可爱啊这小孩子,年轻真好,说哭就哭。
雅辛托斯见她脸上非但没有愧疚,反而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不由得耸了耸肩膀,把眼神投给了看戏的爱德文:
雅辛托斯我真是搞不懂…人类怎么差别这么大…爸爸明明是个普通人,安安却是个花仙魔法使,奇了怪了…
雅辛托斯我都看出来不寻常了,你就不觉得诡异吗?
他眸光凝了凝,下意识地扫向安安,嘴上却浑不在意:
爱德文说不准,也可能是命运的安排,毕竟有什么比一个极为纯净的普通人当花仙魔法使,更为戏剧的呢?
爱德文存在了几千年的花之国度,不仅不能靠自己的子民拯救,反倒将希望寄托给弱小人类,真够荒谬的。
爱德文的语调中含着淡淡的讽刺,听在耳里尤为悲伤。
雅辛托斯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他撇了撇嘴,顺手擦去颊边热泪,而后在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中,闪烁着泪眸:
雅辛托斯好了…我决定了,我愿意被安安收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