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阿胭转过头拿起桌上放着的长剑转头想要离开,路过李莲花时步子顿了顿,眼睛直视着前方,倔强的不肯看李莲花。
声音有些哽咽“我从前好像从未说过,其实……你真的很不会说谎。”
“只是,我从未拆穿罢了。”
李莲花瞳孔微缩。
说罢,阿胭径直略过李莲花走出莲花楼,却不想前脚刚踏出莲花楼。
就因为情绪上大喜大悲一下昏了过去,直直的朝地上倒去,李莲花瞳孔一震。
连忙运气婆娑步,接住阿胭。
借着阿胭倒下的力道坐在草地上,动作轻柔的拍了拍阿胭的肩。
语气满是焦急和担忧。
“阿胭!阿胭!”
少女眼眸紧闭,无力的垂着头靠在李莲花怀里,当将人抱个满怀时,李莲花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心里升起那一秒的庆幸。
认为没有了自己,她这三年应该过得很好的想法到底是有多么愚蠢。
怀中的少女比他这个身中剧毒的人还要瘦弱,脊背单薄,轻的好像一支芦花。
风一吹,就不见了。
“这三年,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如果说,人生是一本写好的话本。
那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天之骄子,譬如曾经的李相夷,在譬如阿胭。
身为皇室长公主,阿胭的前半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直到……
她遇见李相夷。
那一年,她十三,正是少女爱玩爱闹心中满是正义与江湖向往的时候。
一心想要除暴安良、维护正义,她求了皇兄各处搜罗绝世秘籍偷溜出宫,那一年,她在禹州遇见了初入江湖的李相夷。
自此,她眼中在不见江湖……
八年前,禹州——
天子脚下,禹州尽显繁华,落夜后,城内最大的青楼里衣香鬓影,竹音靡靡,一派奢靡景象,月明如昼,银辉遍地。
烟雨搂上,一位少年正斜倚在屋脊上,他身穿月白银丝锦袍,佩戴同色系的束袖护腕,如墨般的长发高高竖起,头戴银色束发冠。
腰佩长剑,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对月自酌,这少年便是李相夷。
夜风有些凉意,吹动着少年的发丝不断拂过那张丰神俊秀,眉目如画的面庞。
恍然间竟让人觉得这少年不似凡人。
李相夷俯瞰下方,入目之处重重楼阁宛如覆霜盖雪,房舍的花窗间透出点点明亮的灯火,庭院的花树被映照的枝叶分明。
李相夷又喝了一口酒,正想感叹眼前这一派平静祥和的景象。
余光中却瞥见对面房梁上闪过了一道红影,那一看便是个俏生生的姑娘。
穿着一身驼红色衫子,垂至小腿的长发编成了一条黑亮的辫子,发尾用红色的绸带绑住,脚下的步子轻的像踩在羽毛上一般。
如水的月光撒在她身上,像是坠入凡尘的仙子,几个呼吸间便捉不到影子了。
李相夷眼睛一亮。
心中不禁道:“好俊俏的轻功。”
半晌后,李相夷才一下坐起惊觉不对,夜深人静的,莫不是小偷?
李相夷初入江湖,正是少年意气最重,满心都是庇佑天下,管尽天下不平事的年纪。
无需多想,便催动内力逼出了酒力,待意识清醒后,踏着婆娑步追了上去。
李相夷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那红衣少女。
真是活久见!
他还以为自己大半夜穿一身白袍就已经够张扬了,这姑娘竟然比他还嚣张。
李相夷纳闷极了,这一身酡红衣衫这姑娘是要去抢谁家新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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