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不可思议的后退的一步,夸张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心痛的模样。
“半年不见,你怎么……”
宁远舟的话音夏然而止,本来春风满面的脸笼罩上一层寒霜。
宁远舟皮子生的不错,那双上挑的凤眸更是格外出众,左眼下坠着一颗痣衬的他有些妖孽,笑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笑时身上便多了一分肃杀与距离感,好似勾魂夺魄的十殿阎罗。
“你脖子怎么了?”
宁远舟狭长锐利的黑眸带着探究,落在阿胭纤长的脖颈上,脸上满是冰冷。
此时已是深夜,阿胭出门时在脖颈上围了一条长长的雪色纱巾遮挡住那道指痕,可偏偏她和宁远舟方才动用内力引起了一阵劲风。
便将那条纱巾吹开了,宁远舟便一眼注意到了那抹异色。
狰狞可怖的青痕爬满了少女如雪似玉的肌肤,像是一条张开血盘大口的毒蛇缠绕在阿胭纤细修长的脖颈上,让人心惊不易。
衬的那截雪白的玉颈更显脆弱。
“是赵季。”
宁远舟眸光阴沉,掌心握紧成拳咯咯作响,出口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还不待阿胭说话,一道巨大的声响让阿胭和宁远舟同时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沉重,有人闯进来了。
多年生活在一起的默契让他们不用多说什么,便迅速朝着前厅跑去。
原本的正厅已经改成了灵堂,白色的丧幡被风吹动着,屋内燃烧着许许多多的白蜡烛,屋内灯火通明,摆放着两口棺材。
两名缇骑压着元禄,看着赵季想要震开棺材,元禄控制不住的怒吼道:
“赵季,你他娘的不是人!”
“你害的宁头充军战死不说,现在你连他的遗骨都不放过,六道堂有你这样的主事,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赵季冷笑一声。
“你倒是一心想着你家宁头,可你家宁头可没有把你当做是他的心腹啊。”
赵季一边说,一边掀翻了另一口棺材前的灵位,元禄激动的想要站起却被那两名缇骑一把压着跪在地上,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星。
“赵季!”
石柱后,阿胭和宁远舟的脸也黑了,因为那牌位不是别人而是阿胭和宁远舟的义父宋一帆的灵位,看着赵季还在厅前叫嚣。
阿胭抬手戳了戳宁远舟眉头一挑,宁远舟摇头一笑没有动作。
阿胭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
脚下踏着玄妙的步伐,身姿如雏燕般轻灵,玄色的斗篷飞舞着犹如暗夜中精灵,眨眼之际便已经带着元禄落于灵堂之外了。
“有没有受伤?”阿胭温声道。
元禄摇摇头,眼圈通红,看着阿胭委屈的不行泪眼婆娑的控诉。
“姐姐,他们硬闯进来要掀宁头的棺材,还打翻了老堂主的灵位。”
“我没用,拦不住他们。”
“没受伤就好。”阿胭依旧温和,抬头摸了摸元禄的发顶。
随后抽出玉箫,指着一股脑涌出的六道堂缇骑与赵季,声音凛然。
“赵大人,深夜来此有何贵干?”